刘德躬身还礼。
河间王一直等马车走远了,才站直了身,吩咐左右侍卫道:
“你等带百金,携王府医令,远远坠住先生,入上党地界再现身,这样先生便不会赶你们回来了。另外先生无甚余财,此次又是有求于人,你们定要帮着先生疏通打点,商人重利,多费些金钱没甚么所谓,但务要让先生得偿所愿。”刘德出身尴尬,得不到他的弟弟天子刘彻的赏赐,日子过得并不算阔绰。平日买书和王府开销也不少,百金已经是他能拿出的极限了。
“王爷,医令随我等走了,那你呢”侍卫忍不住问。
“不妨事的,本王正值壮年,顾好先生才是要紧。”
“喏!”侍卫带着金子领命而去,靠着车辙远远坠在毛家马车的后方十里处。
……
“祭酒,听说平阳县城有一商女有拓印之术!”
“明日谴公子携竹简去平阳!”
类似的对话在不同的地方发生。
……
“商人女那不如将其家列入来年迁茂陵之人口中,再问其制纸拓印之术,逼其就范!”当然不乏阴狠狡诈之辈。
“只怕不行,其虽是商家之女,但与平阳侯交好,就连平阳侯世子曹襄亦是其学生,另其师长是县三老故郡守两千石,只怕……”
“还有这等事那再另想办法吧。”
……
激动得当然不止是贾严毛苌两个,昌邑,晋阳,洛阳,南阳,乃至长安。儒家,法家,道家,兵家,乃至小说家,一个个收到消息后,都派人星夜兼程,前往平阳来。
“立德,立功,立言!”这可是一个能让自己千古不朽的一个机会,但凡有点水平有点念想的,谁都不愿放过!
于是顾紫微瞬间就变得炙手可热了起来。每日都有人登门拜访,而来听她讲课的人也与日俱增,大家一个个都开始旁敲侧击得打听起拓印之术来。
顾紫微为保万全,还给刻模具的王忠配了两个顾家的护院,并叮嘱让王忠一家最近少出些门。
她还不打算把雕版印刷这项技术公开,原因很简单,若有人拿她发明的雕版拓印反书禁书,那她必然会被牵连,还不如先将其牢牢得掌握在自己手里,什么书能印什么事不能,都由自己来裁决。
至于拓印的定价,她准备等人多些时,再将其聚为一堂,然后再统一公布。
毕竟这是个还没有版权意识,出书还要倒贴钱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