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几个太医深深皱起了眉,一时之间,还真被白笛如此肯定的样子弄得有些不好下判断了。
雪肤膏,本是由百草霜、白胶香、白茅根、槐花、侧柏叶、石见穿等数十种草药结合制成,本身自带的香味就因成分复杂而显得极为浓郁厚重。
更何况,荼芜的味道本就极轻,除非嗅觉极为灵敏,不然,要从里面清晰地分辨出荼芜来,无异于登天。
这和从白筝那件喜服上闻是完全两种概念,白筝的喜服上虽也有熏香,可那到底是一件衣裳,上头沾了药粉,捻起来也能闻出味儿。
不像雪肤膏,里头的东西全都混在了一起,要从里面闻出荼芜来,靠普通人的嗅觉肯定是不够的。
毕竟,人的鼻子再灵光,也比不过狼的鼻子……
想到这里,张老太医眼前一亮:“不如就把……”
“我有办法。”白筝几乎是立刻开口截断了张老太医的话头。
张老太医打着什么主意,白筝一看就知道了。
好不容易才让流风逃了出去,若是再把它传进来,凤临澈和楚后怎么可能放过它?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流风进来!
可是,方才验证荼芜的方式,就是借用流风做试验。现在不用流风,又该怎么办?
张老太医不悦地吹了吹胡子,不耐烦地道:“侯夫人能有什么办法?依老夫看,都不如直接把那头……”
“狼”字还未出口,就被笑眯眯的凤临渊再次打断:“张老,我家筝儿一贯是个聪慧的,她既然开了口,就定然是有了好法子,不若先听听她怎么说吧?”
话虽是一股子客气请问的语气,脸上也是笑意吟吟,可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霸道得很,直盯得张老太医汗毛直竖,说不出话来。
所有人便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白筝。
自始至终呈看戏姿态的卓毅则是目光淡淡,慢悠悠顾自品着茶,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局外人的身份。
唯有凤临澈的视线,带着一股浓浓的探究。
这个白筝,今天的表现倒是和前几次见到她时完全不一样。
亦完全不像传闻那样无才无德,软弱无能,从今日成亲遭遇流风突袭起,一直到白笛当众揭露她,都从未在她的脸上看到过害怕惊慌的情绪。
还从未见过这样冷静沉着的女子。
凤临澈的心一沉。
只怕,自己当初指给凤临渊这个夫人,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白筝昂首挺立,姿态萧然,她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突然定在了一个粉衣宫女身上。
若是她记得没错的话,那应该是之前在赵贵妃的温瑞殿里曾见过的,出现在楚后身边的宫女。
只是,此刻她本清秀的脸上像是被砾石划伤,有了一道明显的口子。
看到她,白筝脸上扬起一抹笑,她转过身,朝着楚后盈盈一拜:“皇后娘娘,臣妇想借您身边的人一用。”
楚后一愣:“你要借本宫身边的人?借哪个?”
白筝纤长的手指指向了那粉衣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