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蓦地止了声,看向白笛的眼里有痛心,有怜爱,有受伤,有挣扎,最终化成一抹决绝。
他的脊背突然挺直,脸上亦没了最初的惊慌。他对着凤临澈,狠狠磕了个头,语气坚定道。
“陛下,二小姐说得没错,都是草民!都是草民擅作主张扮作太监的模样闯进温瑞殿,强行玷污了二小姐。此事与二小姐无关,都是草民一人所为!请陛下切勿怪罪二小姐,要罚便罚草民吧。”
一番话,把白笛气得浑身发抖。
被凤临澈护在身后的白筝则弯起唇角,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虽然不知道苏沐霄和云熙公主到底是怎么说动了陈建之,才让他肯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来宫里陷害白笛。
可不得不说,她们选对了人。
陈建之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作起戏来却是一把好手。
故意将白笛婢女给他带信这种话说到一半,又假意做出一副为了心爱之人甘愿独自承担所有罪责的模样,反倒坐实了他与白笛的奸情。
白笛头发散乱,脸憋得通红,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语气充满了愤恨:“你!你这是成心要逼死我——”
“笛儿,住嘴!”
却是一直沉默的白笙开口了。
她冷眼扫向陈建之和苏沐霄,又面朝凤临澈,直挺挺跪了下去,朗声道:“陛下,此事本就可疑,又事关皇室清誉,舍妹清白,还望陛下明察。”
“明察?你让朕如何明察?”凤临澈厉声反问。
白笙垂眸,一字一顿道:“苏沐霄让笛儿喝的那杯酒,酒里定是下了药的。请陛下先从殿内所有用过的酒杯查起。”
沉默了这么久,分析了这么久,白笙还是觉得,整件事中,陈建之应当只是个意外。
不管这个纨绔是借今日摆宴的契机,如何蒙混进来的,他和刚从家庙逃出来的苏沐霄都不可能有什么联系。
哪怕真的有,一个被苏府赶出家门,无权无势的苏沐霄也不可能说的动陈建之来做此事。
白笛与苏沐霄之间的事她都知道,她也知道,苏沐霄恨白笛。
更何况,方才,苏沐霄是如何逼着白笛吃下那杯酒的,别人不知,她这个坐在旁边的却看得清清楚楚。
那杯酒里,一定有猫腻!
只是白笛喝完酒后没多久,凤景煊和云熙公主便醉倒了,现场一片混乱。可她依稀记得,事后宫人来来回回地撤酒上茶点时,将那酒杯也一同收拾了下去。
只要收下去的酒杯还没被洗过,就一定能查得出来!
思及此,白笙双眼坚定地看向凤临澈:“请陛下明察,还我白家一个公道。”
“还你白家一个公道?”却是凤景烨冷笑一声,“白大小姐的意思是,二小姐是无辜的,都是苏家和我陈家的错了?”
白笙面色不改,她知道自己说出这番话,面对的定然先是凤景烨一方的责难。
一旦白笛被人下药一事得了证实,污人清白的陈建之,罪名自然就更重了。
凤景烨那边不跳脚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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