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官家的话,正是她。”
官家又问道;“那刑部主事苏廷何在,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苏廷在心里默默叹息,唉,真是享乐不到一个时辰,后患能来一天啊,果真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
于是出列回道:“臣在,臣倒是有一个问题非常困惑想要问一问赵御史,你说我狎妓宴饮,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赵御史信誓旦旦的说道:“自然是下官亲眼所见。”
“哦,那本官在青楼狎妓宴饮,赵御史竟得以亲眼所见啊,”苏廷微笑的看着他,重重的把“亲眼所见”重复了一遍,“这么说来,那赵御史也在青楼喽?”
赵御史自然发现被她套住了话柄,但仍反驳道:“你昨日去青楼,有许多人的瞧见,便是下官在不在青楼又何妨?”
“好一个‘又何妨’”,苏廷都给他鼓起掌来:“赵御史身为御史,未能亲看亲闻,便滥用职权,弹劾他人,以本官看,赵御史应该弹劾自己一本吧?”
她也不给赵御史插话的机会紧接着说道:“赵御史素日不是这青楼玉楼春的常客吗,听说去的频繁,有几回还赊账来着,确有其事吧?”
“你……你浑说,你少在这里颠倒黑白!”赵御史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这样的事儿怎么能出来呢。
“怎么,赵御史生气啦,”苏廷抱着笏板,泰然自若的仿佛如宰辅一般,嘴里却像带刺的箭一样狠狠的扎进赵御史的肉里:“赵御史身为御史,自己跑去逛青楼喝花酒,还能在酒酣之际看到本官,本官真是三生有幸啊,不像兵部侍郎宋大人、吏部员外郎刘大人、大理寺少卿薛大人、以及你们御史台的若干同僚竟都未被赵大人放在眼中,只是本官有些纳闷,这青楼凭什么诸位大人去得,本官就去不得了呢?”
此言一出,仿佛是在沐川朝堂这片宦海中投掷了一块大石头,一时间水花四溅。虽然在朝中明令禁止官员狎妓,但逛青楼喝花酒这种常有的事,还是屡见不鲜,在男人之间都引以为风流韵事,只不过无人说破罢了,那成想,不仅被苏廷一语挑破,还大咧咧的在朝堂之上面不改色的讨论起来,尤其是被点名的那几位官员更是涨红了脸,争辩道:“我……我等乃是男子,闲暇时去青楼……不是,去玉楼春吃盏酒有何不可,倒是你一介女子,出入风尘之地,还伶牙俐齿口出狂言,简直是败坏妇德!”
“哦,”苏廷拉长音调说道:“那诸位大人是承认喽,既然如此,大家同朝为官,人人平等,诸位大人都是去那里吃酒谈事的,那本官自然也可以去吃酒谈事了,又何来本官狎妓一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