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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的徒弟爱上我了

世界上最长的路就是套路,最坎坷的路就是情路,这些话对胡亚来讲,是最正确不过的。自从看到沈莹对卢本雨“互诉衷肠”之后,胡亚的注意力从卢本雨身上,稍微转向了沈莹一些。木槿时常在胡亚耳边给她做心理疏导――沈莹是新人,跟师傅多待在一起是正常的。胡亚最应该做的是抓住机会提升业绩,早点转正。偏偏这时候,沈莹这孩子又闹了一出,卢本雨的心思彻底固定在沈莹身上了。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男人渐渐被套牢――这种套牢的原因很可能夹杂着爱情之外的因素,比如说同理心。木槿有时候回想起卢本雨的感情经历,觉得卢本雨的心理变动规律是:同情,到感动,到心安理得,到有恃无恐,最后把自己的真爱作没了。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有一天晚上都近十一点,沈莹还没有回宿舍。学府苑的置业顾问有两套宿舍,男女各自一套,因为有顾问是Z市本地的,他们会在晚会散后回家。沈莹是S省的,外地姑娘在Z市无亲无故。那天晚上,本来木槿已经睡着了,没有注意到宿舍里少了人。直到胡亚急冲冲跑到她的房间,木槿被摇醒,才知道沈莹不见了。木槿给沈莹打了电话,电话那端传来她带着醉意的声音,说在外面喝酒呢。木槿单指揉了揉太阳穴,给卢本伟雨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出去找找自己的徒弟。木槿想着,毕竟沈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拉着她师傅出去吃饭,卢本雨肯定熟悉沈莹经常去的地方。胡亚不放心,缠着木槿一起出去找找沈莹。木槿打心眼里不想去——对自己不负责的人,其他人为什么围着她转,任性有理?实在拗不过胡亚,木槿只好穿好衣服和她出去了。走到半路的时候,接到卢本雨的电话,说他在筋头巴脑烧烤店找到沈莹了,木槿挂了电话,转身回去想睡回笼觉,胡亚怒气冲天奔烧烤店而去。胡亚哪来这么大怒气?木槿懵圈了,等到她赶到的时候,胡亚正在训沈莹:“你花样作妖别影响其他人休息!但是眼皮底下少了你这个大活人,别人能安心吗?大晚上啥人都有,你找不自在!”原来她是在担心沈莹遇到危险,夏天不比冬季,夜半街头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会遇到,沈莹说的在理。看沈莹又泪汪汪瞅着卢本雨,木槿就把胡亚拉走了。至于沈莹,是被卢本雨背回去的。

第二天下午,段经理安排案场所有人外出招聘发单员,暑假到来,有众多大学生、高中生放假休息,正好可以雇用一批假期发单员。卢本雨本来和沈莹一组,木槿和龙伟一组,但是卢本雨和龙伟换了一下,说有问题请教木槿,看到龙伟临走时递给卢本雨的眼神,木槿觉得龙伟肯定有猫腻。果然,卢本雨先是咨询了他自己的个人感情困惑,顺带着传达一下龙伟对木槿的关注。卢本雨一边在社区公示栏粘贴招聘广告,一边犹豫怎么开口。“你和我一组,不会是单纯给我当保镖吧!”木槿先开口了。卢本雨叹了一口气:“木槿,你是学心理的。你说说我这情况怎么办啊?”看着木槿好奇眼神,他接着说:“沈莹说她父亲很早就去世了,从那时到现在从来没有男人像我一样这么关心她,包容她。她说看着我,有她父亲的感觉。”木槿哑然失笑,说真的,卢本雨笑起来满脸的褶,还真的有一种“慈祥”的感觉。木槿忍不住开玩笑说:“那她就是把你当亲人了!”卢本雨有点不好意思得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不是!我的徒弟爱上我了!”看看,谁说男人都是粗线条,不存在第六感的?男人和女人一样,涉及到感情问题,第六感是非常敏锐的。凄苦的身世能获得人的同情,撒娇任性能搏得关注,只是不知沈莹,究竟是把卢本雨对她的同情当成了爱情,还是把她自己对卢本雨的依赖单纯得当成了对父爱的留恋。不管是爱情还是留恋,沈莹的主动反正在卢本雨眼中,就变成爱情。而卢本雨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一直认为沈莹先爱上自己,自己能一直拥有主动权。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的永远有恃无恐。

和卢本雨分开回宿舍的时候,木槿得知龙伟对自己“有兴趣”。木槿笑了笑:“我对男的没兴趣!”卢本雨撇撇嘴说:“你可不是拉拉!别管龙伟这小子,不靠谱。打游戏玩钱比我花得都多!”男人对男人的吐槽,总是能直击要害!回到宿舍,木槿磨了磨牙,看来龙伟这小子最近过关有点顺利啊,都闲得有时间考虑撩妹的事情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在木槿的示意下,龙伟过关的难度提高了好几个等级,接待中心的同事们把自己在谈客户的过程中遇到的各种疑难杂症,全都招呼在他身上,龙伟一度怀疑看房买房的客户都是些“刺头”,不过,经历过这么高难度的训练,后来龙伟在实际和客户谈判过程中,变得游刃有余!龙伟第一次开早会,主题是脚踏实地,他在开场的时候先让大家依次说一下自己的目标,木槿的目标是“找一个男朋友”,引来大家一片嘘声,有一位发单员问:“木主管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一副要为木槿保媒的架势,木槿眨眨眼:学历比我高,收入比我高,颜值比我高。整个团队又“吁”了一声,那位发单员说了一句:“那你得找个明星啊……”木槿配合得连连点头,众人哄笑。早会后,沈莹和龙伟在嘀咕:“木主管说,男朋友学历比她高,那至少得本科学历;收入比她高,那得销售精英或者是管理人员;颜值比她高,那得是个大帅哥。这也太难找了。”龙伟点点头:“得脚踏实地啊。我师傅有点飘!”声音不小,正好让木槿听到,木槿“飘到”他俩面前,丢下两张A4纸,让他们追访客户,200多个电话当天全部打一遍……

当天傍晚,学府苑接待中心前停下一辆奔驰,一位身高180以上,戴墨镜的男人双手抱胸,倚靠着车门,一直盯着接待中心,就在所有人在纳闷是哪个富二代耍酷撩妹的时候,木槿推门走了出去。那男人当即摘下眼镜,打开车门,从车厢里宝出一捧玫瑰,满面笑容地走到木槿面前。木槿挥手把玫瑰打翻,玫瑰花瓣飘扬,脸色铁青的她对着男人说了几个字,所有人看到男人的笑容凝固了,失落地转身,上车,开车,离开。Z市的房市江湖早有传言,紫御华府的销冠木槿,将是嫁入豪门的人物。木槿从未想过按照婚恋市场上的“高一等”理论寻找男友,找个与自身差不多的就可以,毕竟,婚恋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当年的自己傻傻地认为在爱情面前,什么都会让步,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单就“物质”这一条件,就会让一半的人在所谓的爱情面前止步,木槿早就看清婚恋的复杂,感情的事情,顺其自然吧。木槿加入新公司,朝八晚八,远离房市江湖,而日渐正规的房地产市场,也让一些“江湖八卦”渐渐消声,没有人打听出木槿之前的恋情为何告终,没有人从木槿那里问出任何话。木槿一直明白,恋爱难,抛却傲娇与尊严,以求得修成正果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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