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颂的言语,引得众人一脸惊奇。
包括很不待见他的苏辙。
当然,除了惊奇之外,更多的则是质疑。
“张子颂,我们知道你很狂。但是,你能在西凉狂,不代表可以在我大宋狂!”苏辙瞪着张子颂,眼中带有警告意味,“这可是圣上亲自下旨,你以为靠着威胁几个官员,就能改变圣意么?”
“怎么会呢,晚生从不强人所难。”
“难不成,你还敢对圣上不利?”苏辙顿时一脸警惕,“张子颂,我警告你,你若敢对圣上不轨,我苏家第一个容不下你!”
“子由兄想哪里去了。晚生一贯奉公守法。”
“说得好听!立党之事……”
苏辙还未说完,苏轼却摆了摆手,“弟弟,少说两句吧。”
“子颂,子由他说得对。”苏轼阻止了弟弟后,又转向了张子颂,“圣上下旨,绝非轻易可以改变。另外,我不管你以前在西凉时,有多横行。但如今是汴京,你若还认我是老师,望你好自为之。”
“先生只管放心,学生绝不违法。”
“好。”苏轼点头,“自入京后你对我也算坦诚,暂且信你。”
“先生信我,学生必不相负!”
“唉,但愿我没信错人吧。”苏轼叹了口气、淡淡说道:“至于‘省试’资格,你能自行处理也好。若是遇到困难,记得正月初六前来告诉我。先父与韩琦、张方平等大员,多少有些交情,总能替你斡旋一二。”
“先生放心,学生会处理好的。”
“嗯。”苏轼点头,额上眉间却尽是担忧,“子颂,你之才智,委实不可多得。用好了,是我大宋之福;用错了,却是我大宋之害;究竟是做贤人,还是罪人,你要想清楚。不要误了自己。”
“学生谨记。”
苏轼生平,第一次摆出了老师的架子。
话语有些重,张子颂却一阵暖心。自打娘胎‘穿越’以来,唯有母亲相依为命。从没有人真正关心过他,稍微长大一些后,由于‘穿越者’的优势,却是连敢骂他的人都没有了。其实张子颂的心里,有些孤单。
或许,潜意识里,还缺少‘父爱’。
如今苏轼严厉,张子颂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有些感动。
果然,偶像的力量是无穷的。
而在苏轼言语之后,众人倒也不提‘西凉狂生’几个字了。
只是,午饭却吃得有些沉闷。
主要是苏辙有些不放心,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对此,苏轼却也没有阻止。毕竟弟弟敲打几句,聊胜于无。而王诜也很是识趣,大是大非面前,选择了闭嘴为妙。他自己可以相信张子颂,但他没有权利强迫别人也相信张子颂。对于‘西凉狂生’,宋人有权保持质疑。
傍晚时分,几人回了宅子,王诜准备离去。
张子颂去叫住了他,“晋卿兄,稍等。”
“怎么?”王诜回头,“要我帮你,去找大舅哥求求情?”
“怎么会。”张子颂却一脸谦和、不无调笑的回道:“我要圣上求我呢。”
“哈哈……,你就吹吧。”
张子颂不置可否,自行去了书房。随后,拿着一叠稿子走了回来,“晋卿兄,自明日起,你将这些稿子连载于‘中庸财经’之上,直到我让你停为止。”
“话本……??”王诜接过稿子,“国富论?!”
“什么鬼?”王诜埋头看了几页,一脸迷糊,“子颂,这就是你夺回‘省试’资格的手段?就凭几页稿子,幻想大舅哥来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