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内阁草拟诏书,拜绍兴侯沈致远为定北将军,总督黄河以北、开封府以南军政之事,有临机决断之权……明日一早入宫请陛下用玺印!”
“遵命!”
吴争走到沈致远面前,看着沈致远道:“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出了事,我担着……我只有一个要求,行事……但求无愧对于心!”
沈致远眼睛有些红了,他突然屈膝下跪,用力点头道:“臣,绝不辜负王爷所托……若有背弃,天厌之!”
吴争一把搀起沈致远,“出发之前,回杭州去看看你爹和你的孩子,或者派人去接他们进京。”
沈致远抿嘴点头。
吴争转向众人,“还望诸公各司其职……今日就到这吧,明日还有大朝会……散了吧!”
众人闻听起身,冒襄道:“……敢问王爷,莫执念……该如何处置……不是臣妄加置喙,而是……莫执念毕竟是主谋!”
吴争想了想道:“这事你不必着急,孤是有分寸……或许很快你就会有答案!”
冒襄虽然猜不到吴争话中的意思,但也不再多问,与众人一起躬身后退出了门。
“致远,你且留下!”
沈致远止步,转身。
吴争上前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管事成与不成,结果好与坏……你要好好的……回来。”
沈致远微笑起来,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问道,“……你会杀了我吗?”
吴争一愕,吃惊地看着他。
沈致远笑道,“我若在北边大开杀戒……你这边估计弹劾的奏书能堆二人高。”
吴争笑了,“你知道的,我没当过皇帝……你也知道,我就算当皇帝,也不是靠哪人、哪家或者哪个势力……我为何要在乎谁或者谁们怎么说?”
说到这,吴争用力地擂了沈致远胸口一拳,“好好回来……这么大的事,侯爵肯定是保不住了的,但我定保你性命无虞!”
沈致远听了,怪叫道:“爵位没了……这是我多年累功所得!”
吴争笑骂道:“回来我为你主持大婚……尚了大长公主,你便是驸马都尉……不比你那个劳什子侯爵强?”
沈致远惊喜道:“你同意了?”
吴争没好气地道:“小妹都下诏了,我还能拦着她不成?”
“这么说,咱们是郎舅了……那得再喝一轮……宋安,快上酒,再置办一席……!”
吴争抬脚踹了沈致远一脚,佯怒道:“天色已晚,赶紧回皇城宿卫……我还有事出府一趟!”
沈致远一愣,突然想到了一点,“是去莫府吧……啧啧,一边是有了身孕的侧妃,一边是大逆不道的老贼……可真够为难你的了!”
吴争怒道:“还有比你送个东莪回来更离谱的吗……不也生了一个了吗……滚!”
沈致远哈哈大笑,撒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