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早一线,
有两道人影凌空立于众人头顶,下方还一无所觉,待到陆珵,绝地反击时,终于忍不住,其中一人“呀”叫出声来。
“谁?”喻百泉面目狰狞,但还保留几分警惕,闻声出言问道。
话音刚落,两道人影从天而降,陆珵原本闭目见外界久无动作,也随之睁眼,却发现他和喻百泉中间又站立了两人
一位身材修长,剑眉星目,披着一身青色道袍,神情举止不紧不慢,再加上这氛围的烘托,显得极有气派。另外一位年岁不甚大,像是个跟班,落在前人身后,细皮嫩肉的,一眼瞧去也是俊秀不凡,但稚嫩中透露着几分傲气。
来人已显露不凡,但郑伏和其他几人毫无眼力,大大咧咧的叫骂,正要表忠心要上前将两人也一起拿下。喻白泉来不及阻止,他眼神一转落在对方那迥异的青色道袍上,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那是真传弟子才能着饰的颜色,赶在郑伏之前挥手就是一巴掌将他打飞入人群中,连带几位同伴都被带倒,然后毫不迟疑,换上恭恭敬敬的模样,向来人作揖请罪:
“还望师兄赎罪、赎罪……”
来人轻嗯了一声,气势拔升,像是隆冬重临,寒意蔓延直透颅骨!众人只觉脑中一片清灵,四肢百骸像脱离自控般瑟瑟发抖,刚才还在哭爹喊娘的霎时齐齐噤声。都生怕一个呼吸重了,引起来那人注视,与刚才真的是天壤之别。
接着他步履沉稳面向陆珵。
“嗯?”同样的一声,只是换了个语调,陆珵正诧异间便感到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心跳如雷,但他很有眼色,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于是艰难开口道:
“师兄,你终于来了,这便是余元机所盗的典籍玉简。刚才这群人不顾您的声名,竟起了歹毒心思想要夺取,还望师兄做主。”说完双手奉上,但手臂微微有些颤意。
“你血口喷人!”,喻百泉第一反应是矢口否认,但慑于来人凛凛之威,不敢大声争辩,期期艾艾半天,脸色尴尬,又故作镇定抬出靠山:
“家师校经堂常玄载,还未请教这位师兄……”。
来人面色如常,并未搭理喻百泉和陆珵。却是其后那人略显刻意地出言回应道:
“陆珵?嗯,你做的不错。”
“哪里,哪里。都道那余元机一身先天灵动的修为,我这点微末道行遇到了还不遭殃?这趟过来,完全是沾光混点苦劳。我之前就远瞧见师兄一掌便将余元机轰成重伤逃遁,又料敌先机安排我在此守候,虽有稍许差池,但尽在掌握之中,师兄大智大勇,着实让人钦佩。”陆珵知道是人都爱听好话,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顺杆爬地回应道。
四下毫无杂音,还是一声低沉的“嗯”字回应,听不清楚其中包含的意思,陆珵心中惶恐,瞧着对方似笑非笑的神情,只觉如芒在背,额头上现出点点浮汗来。要知道他生死都在对方一念之间,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马师兄?”还是刚才那身后之人,出言问候其意。
那马姓师兄挥了挥手,陆珵手中玉简已消失不见,并凌空提起已死透多时的‘余元机’,略作查探后,微微点头。
下一刻
“滚”
一个单音,仿若裹挟风雷之声砸下,众人脑中咚咚作响,喻百泉不敢停留,掉头就走,但临走前还是向陆珵方向望了一眼,那眼神的中恨意盘结有如毒蛇欲择人而噬,而其手下等早都被吓破了胆,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一哄而散。接着虚空仿若伸出阶梯,两人并未停留,一步一踏,逐渐升空。须臾已不见踪迹。
又过了一会,待陆珵已确认所有人已走远,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顺了口气。并将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拭去额头上的浮汗,顿觉意兴阑珊,而忆起喻百泉临走那个眼神令他不寒而栗。
浑浑噩噩了会,陆珵右臂越来越痛,他感受从伤口处有一股奇异的热能正在往经脉血管中钻入。
“这是火毒?”他明悟过来。连忙以真气封堵。
“伤势怎么样,还疼么?”一声关心之语从身后传来,吓了他一跳,回头望去原来是刚才出言相助的年轻人,虽然那来头颇大的马姓师兄并未出现,但对方去而复返,刚才虽有出言相助,但还是难以揣度其意,故而不敢失礼,陆珵放低姿态,言词诚恳说道:
“多谢关心,不碍事的,不知师兄有何指教?”
“喏,这里有一篇是我家传气法,观你境界颇浅,即便真拿到宗门奖赏,恐怕也是怀璧其罪。这篇功法就当我过意不去,送你的补偿吧。”那人边说边将一枚玉简递了过来。
陆珵有些惊讶,却也颇识时务,
“不敢,不敢,还未多谢师兄出言搭救之恩,陆珵铭感五内。”仍旧是双手捧过对方递出来的东西,又拜谢道。
“哈哈,你真有趣,我叫杨琇莹,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对方音线突兀变为女声,还未等陆珵做出反应,其身形早已化为点点流萤倏忽不见。只余陆珵摩挲着玉简,体内真气一个激荡,脑海中便浮现出一篇气法,其名曰:
《大方诸宫服日月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