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敢?”
关青咬了咬牙说道:“副帅,仗都打成这样了,也没有什么敢不敢的,您就下命令吧!”
“好!我立即让人把北城门清出来,你率领所有轻骑兵今夜从北城门出城,夜袭西蛮军队的大营,记的多带火油和引火之物,成功之后无需回城,你带着剩余的人往东去,看看能否遇到来援江定城的大军。”
“是,副帅!”
当天夜里子时三刻,江定城的北城门突然悄悄的打开了,随即在关青的带领下,两千六百多轻骑兵直接奔着江定城西面的西蛮军队大营冲了过去。
西蛮军队的将领们,包括碧月国带兵的将领们,都没有想到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江定城守军,这时候还能组织兵力进行夜袭,结果毫无防备的西蛮军队大营,被两千六百多名镇南军的轻骑兵,几乎全部给点燃了。
由于西蛮军队的骑兵和步兵,基本上都配备的是藤甲,而易燃的几十万副藤甲顿时成了最好的助燃剂,一场大火至少让近十万西蛮士兵葬身火海,其中不少西蛮士兵是自相踩踏而死的。
这场大火逼迫剩余的四十万西蛮军队,不得不退后二十里重新安营扎寨,四月二十九日和四月三十日这两天,西蛮军队都没有攻打江定城的北城墙。
前些天又有十五万西蛮骑兵加入了中路大军,所以加入中路大军的西蛮军队高达六十万,但这场大火过后,加上之前攻城的损失,六十万西蛮军队足足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
关青最终率领的两千六百多名轻骑兵,全部战死在了变成了火海的西蛮军队大营之中。
本来关青和一些轻骑兵,还是有机会趁乱逃走的,不过为了点燃更多的营帐,最后关青以及两千六百多名轻骑兵,全部英勇战死。
这场夜袭虽然重创了江定城外的西蛮军队,但是江定城外东、南、西三个方向的碧月军队,却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影响。
四月二十九日和四月三十日这两天,碧月军队依然对江定城的东城墙、南城墙和西城墙展开了猛攻。
面对碧月军队的猛攻,感觉手中兵力不足的李宏毅,把江定城内大约九万名女子也组织了起来,开始上城墙帮助守城。
这些女子大部分都是南蛮各族的女人,常年的劳作让她们并不是弱不禁风,加上她们很多人的父兄、丈夫和儿子,都已经在守城中阵亡了,这让她们对碧月人恨之入骨,在守城战中个个悍不畏死。
这些女子的英勇表现,甚至让攻城的碧月军队感到了阵阵寒意。
碧月国中路大军的大元帅苏佑,见此情景不禁感叹道:“看来江定城的人不死光,我们是打不进江定城了。”
这时碧月国禁军第一卫主帅冷兴沉声说道:“大元帅,根据探马回报,镇南军的援军,距离江定城已经不足两天的路程了,这支镇南军的援军,兵力十分庞大,很可能在百万以上。”
苏佑沉吟了一下说道:“两天的时间,看来是打不下江定城了,那么我们只能暂时后退到西登城,在那里与镇南军的主力展开决战!”
西登城是江定郡的一座县城,在江定城以西,已经被碧月国的中路大军所攻占。
冷兴又看了看远处江定城的西城墙,感慨的说道:“镇南军果然是名将如云,这个江定城的守将,好像只是镇南军一个府兵镇的副帅,没有想到就能凭借一个小小的江定城,挡住我碧月国的两百多万大军。”
苏佑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镇南军确实名不虚传,看来我得请陛下把预备队的二十卫禁军和三十卫府兵,尽快调给我中路大军,用来与镇南军的主力展开决战。”
被碧月国禁军第一卫主帅冷兴称为名将的李宏毅,此时正趴在一张床上,嘴里不断的哀嚎着,“慢点——慢点——大夫,你倒是轻点儿啊!”
李宏毅此时光着屁股,一名大夫正在处理李宏毅屁股上的伤口。
“李帅,您忍着点儿,伤口有点儿深,必须得把药撒到伤口里,才能包扎起来。”
“真是倒霉,打了大半个月,老子皮都没有破一点儿,结果今天却被一名碧月国的伤兵偷袭了,哎呦——轻、轻、轻点儿。”
大夫刚帮李宏毅包扎完伤口,一名亲兵就冲了进来,“副帅,退了!碧月人退兵了!我们守住江定城了!”
“什么?碧月人退兵了?”
“副帅,真的退兵了!碧月人真的退兵了!呜呜!”
李宏毅这时甚至顾不上伤口的疼痛,提上裤子就一瘸一拐的往西城墙跑去。
等李宏毅登上江定城的西城墙,守卫西城墙的一名将领,哭着对李宏毅说道:“副帅,我们守住了!我们守住了!碧月人退兵了!他们退兵了!呜呜!”
现在是四月三十日的下午,本来中午还在攻城的碧月军队,此时却开始缓缓向后撤退,很多碧月军队已经排着队伍,离开了江定城外的大营,向西面撤退。
“哈哈!碧月国的杂碎们,你们倒是来啊!老子李宏毅就在这里,有能耐你们接着来攻啊!”
李宏毅喊着喊着,也不禁泪流满面,为了守住江定城,江定城内的镇南军和百姓,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江定城内几乎家家披麻戴孝。
李宏毅突然用尽了力气大声吼道:“镇南军——”
“万胜——”
“万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