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斌与麾下众将商量怎么救武松之时,李斌的父亲李昭,对着头上、胳膊上和胸前都缠满带血棉布的谢奎宇抱拳说道:“奎宇兄,如果我回不了京城,我那儿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拜托奎宇兄照顾了。”
面色有些苍白的谢奎宇叹气说道:“盈盈是我的侄女,我照顾她和她的孩子是应该的,李昭老弟,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现在我们中路大军的后面,得有几十万追击的金罗军队,你们别说找李斌了,弄不好你们都得……唉——”
李昭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二弟李烈、侄子李猛、已故义兄的两个儿子林祥、林浩,还有自己儿子身边的家兵许褚、典韦、陶思良、陶思远、陶思鹏五人,开口问道:“你们可都想好了,我们这次回头去找李斌,很可能就再也回不去大燕了。”
本来李昭和李烈麾下还各有七、八名家兵,不过两人麾下的家兵,都已经在陵州城外的血战当中战死了。
李烈不在意的说道:“大哥,斌子现在生死不明,我这个做二叔的,哪里能置身事外,我是一定得跟你去的。”
李猛则沉声说道:“大伯,找不到大哥,我是不会离开金罗国的!”
林祥随即说道:“李叔,我们兄弟俩一直把斌哥当成亲哥哥,如果找不到斌哥,我们兄弟俩也不会离开金罗国的。”
林浩点头说道:“李叔,我哥说的对,哪怕搭上我们兄弟俩的性命,我们也要把斌哥找到!”
许褚、典韦、陶思良、陶思远、陶思鹏五人没有说话,但是从他们坚定的眼神中,就能知道他们是如何选择了。
李昭随后扭过头来,斩钉截铁的对谢奎宇说道:“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李斌既然还没有回来,我这个做爹的不可能再继续干等下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后面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把我儿子给找到!”
谢奎宇苦涩的说道:“当时突围的时候,我还见到了李斌,本来他带着人都快冲出去了,可是他非要回去救他的那些部下,我当时真应该把他拽回来,唉——”
李昭淡淡说道:“奎宇兄,你无需自责,我李昭的儿子,是不可能在战场上,抛下袍泽独自逃命的!”
这时左御卫的主帅马怀仁和左御卫的副帅马怀忠带着一些人走了过来,马怀忠苦笑着对李昭和李烈说道:“后面的金罗军队有几十万,你们俩就带着这几个人去找李斌,和送死有什么两样啊!”
李昭对马怀忠抱拳说道:“主公,我李昭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无论如何我也得去找他,如果我李昭不能回来,只有下辈子来报答主公对李昭的恩情了。”
李烈跟着也对马怀忠抱拳说道:“主公,我是一定要去找我那侄子的,如果我们兄弟都战死了,下辈子愿意再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马怀忠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有再劝李昭和李烈,而是对两人说道:“我让人拿了一些金罗士兵的衣服和铠甲,你们换上这些衣服和铠甲,也许能蒙混过关,希望你们能找到李斌那小子,这次如果没有李斌带领骁骑营去救左宗卫和右宗卫,也许左宗卫和右宗卫就没了。”
旁边的马怀仁开口说道:“李斌武艺超群,身边更是猛将如云,本帅觉着李斌也许已经带着部下突出了重围,只不过后面的道路被金罗军队所阻,才无法赶来与我大军汇合,不如你们再耐心等一等,也许李斌这两天就带人回来了。”
李昭断然说道:“大帅,我也希望能如大帅所说的那样,不过我们还是得回去找一找,我们已经等不下去了。”
建平十七年八月三日的下午,一小股金罗禁军的步卒押着六名大燕官兵,来到了荣登城的西门,城楼上一名金罗禁军的副营率把头伸出城墙大声问道:“你们是哪个镇的?”
城楼下一名有些肥胖的金罗禁军步卒仰头回答道:“我们是十九镇第三旅第五营的,我们营抓到了六名燕狗,里面好像还有两个是当官的,营率大人让我们把这六名燕狗送到荣登城来。”
城楼上的副营率随口又问道:“你们十九镇的主帅叫什么?”
胖胖的步卒马上答道:“我们大帅是骠骑将军曹惠!”
城楼上的副营率点了点头,然后对下面喊道:“把城门打开,让十九镇的兄弟们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