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凭什么让比尔-施耐德先生骄傲?你又算什么鬼东西?居然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想要超越比尔-施耐德先生?但话里话外却就连一丝一毫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我以为华夏是东方礼仪之邦,但你满嘴都是恶臭的垃圾。”
“看看你的那些战术,华而不实,纯粹就是小丑的杂耍,翻来覆去的招数看起来眼花缭乱,自以为糊弄了大众,做出了前所未有的改革,想象着整个NCAA都为你欢呼,但其实本质不过是唬人的把戏而已。无脑的稻草人!”
“你在为你自己!只是你自己!”
拉蒂默失态了。
口沫飞溅、面红耳赤、怒火滔天,因为太过激动以至于身体在微微发抖着,如同吹风机一般的训斥声足以让巨人瑟瑟发抖,滔滔不绝的强大威势根本没有给陆一奇留下任何喘息余地,劈头盖脸地连续砸下来,让人头晕眼花。
这才是真正的失态。
以至于陆一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越界了,真正触动到了拉蒂默的底线和禁忌,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覆水难收,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撤销话语了,陆一奇也只能假设,自己的策略终于成功,然后继续下去。
“拉蒂默先生。”面对拉蒂默的汹涌怒火,陆一奇反而是沉稳了下来——就好像刚刚那个咄咄逼人的年轻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如此一来,他与拉蒂默就互换了位置,“激动”与“稳重”的位置,场面有些微妙。
“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吧。”陆一奇如是说到,“接下来这场比赛,你和罗伯斯特配合我的战术来完成比赛,我的意思是,全面配合,如果我们丢掉了两记达阵以上,那么就算我输,以后我就按照你的战术来训练;反之,则算我赢,那么你就按照我的战术来训练。”
拉蒂默依旧在剧烈喘息着,刚才宣泄怒火过后,一时半会没有能够缓过气来,于是就让陆一奇成功地把所有话语全部说完——他强烈怀疑,陆一奇就是故意的。
等这一口气顺过来之后,拉蒂默毫不犹豫地就嗤笑了一声,“你脑子被撞了吧。”
粗粝的嗓音如同砂纸在黑板上摩擦一般,显然,刚刚那一顿怒火宣泄依旧留下了强烈的后遗余韵,但这也没有能够阻止拉蒂默发起第二轮攻击。
“你以为这是电影还是,没头没脑地就来打赌?你觉得,你可以拿整个赛季打赌?你可以拿整支球队的未来前景打赌?你可以自主决定谁成为主教练?还有,你觉得,普雷斯回来之后你的战术还能够延续下去?你以为你是谁?三连胜之后,你就以为自己是这片球场的主人了?然后在那里胡言乱语?”
拉蒂默丝毫没有嘴下留情的打算,展现出了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样貌,火力全开的姿态让陆一奇都稍稍有些吃不消。
不过,陆一奇上一世也是晋升到主编级别的人,这一点点难题着实不算什么。
面对拉蒂默的凶猛攻击,陆一奇的眼神没有闪躲更加没有退缩,反而越发集中起来,隐隐地主动迎前,“我知道不行。所以,还记得我最初的问题吗?拉蒂默先生,你到底希望得到什么?”
兜兜转转,话题又回到了原地。
但这一次,陆一奇没有期待着拉蒂默的回答,而是自问自答,“如果你希望看到我吃瘪,那么就当做今天的谈话没有发生过,我会继续以自己的方式努力下去,然后看看到底能够走到哪里;但如果你希望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你希望球队的防守组战术能够得到长远发展,你希望球队能够拥有一个未来,那么,我们就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要么,你点头答应携手合作,让我们一起寻找到一个适合球队的战术;要么,我们就通过赌局来决出胜负,就让我们通过实战来检验,看看我所坚持的防守战术,到底是小丑把戏,还是其他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