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穿着白色衬衫,堪堪遮到大腿根部。
赤着脚,站在白玉兰油画面前,仰着头,看向被禁锢在画框中的白玉兰。
雪见青穿着家居服,缓步走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南溪伸手似乎是想触碰画中的白玉兰,刺绣衬衫一半被拉起,露出她光滑粉嫩的半边屁股。
南溪垫起脚,小腿绷直,她膝盖的弧度特别漂亮。
而且南溪这具身体的年龄不过二十岁,皮肤上满满的胶原蛋白,年轻就是最美的。
雪见青的手从南溪的一侧伸过去,将画框取了下来。
南溪被吓了一跳,就跟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特别可爱。南溪看看画框再看看雪见青,弱弱道:“你想做什么?”
南溪把双手比成奥特曼放光波的姿势。
雪见青表面上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实际上笑意已经染上她的嘴角。
雪见青把画举着:“来,给你摸。”
“摸?摸什么?”
‘奥特曼’南溪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是中空的,很夸张地朝后退了一步,软绵绵的胸部晃了一下。
雪见青把头偏向一边:“你刚才不是想摸这幅画吗?”
“呃……好吧。”南溪半蹲着用手指戳了戳画面上的花朵,敷衍地完成了任务。眼神警惕地看着雪见青,仿佛雪见青是什么坏人。
“你还记得昨天的事情吗?”
“不记得了。”南溪脸一红,垂头,不敢看雪见青。
撒谎也太明显了。
南溪明显是想起了昨日发酒疯的样子,所以才不敢看自己。
雪见青喜欢自作聪明,她稍微一想,就明悟。
梳洗之后。
一楼的餐桌上,南溪一勺一勺小口喝着白粥,雪见青手叠放在耳边支撑着侧脸,看着南溪。
南溪吱吱唔唔地小声说道:“对不起。我昨天给您添麻烦了。”
“嗯?你不是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吗?”
雪见青起了逗弄之心。
面前的南溪脸又红了起来而且眼角隐隐有泪光,脸皮真薄,雪见青想。
“我昨天是因为太伤心了,所以才……”才孤身一人喝醉之后发酒疯。
南溪头低着,应该是想到伤心事了,鼻头红了,眼泪一颗颗掉下来。南溪连忙用手背擦眼泪,控制自己不要失态,“抱歉。我……”
等南溪控制好情绪之后。
雪见青:“能问一下,你口中的伤心事,是指什么吗?”
“我……”
南溪编了一个故事。
故事之中,她喜欢上了一个名叫徐苍的人,不过南溪并没有跟徐苍表白,只是简简单单地暗恋,而昨天,徐苍和别的人在一起了,得到这个消息的南溪结束了长达一年的暗恋。
雪见青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她优雅知性的双目包容地望着南溪,轻轻点头,直到最后雪见青都没有问南溪,这个故事的违和点。
南溪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化妆后宛若娇艳的红玫瑰。
卸妆后宛若纯美的白玫瑰。
为什么她坚持暗恋,而不是表白呢?
南溪换上雪见青准备的衣服,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等到了湖州大学后。
“谢谢您昨天收留我,也谢谢您送我回学校。您是个好人。”
南溪的道谢十分真挚。
说完后,南溪手握上车门,南溪头转向车门,看见了……南溪手从车门上放下,放在大腿上面。
雪见青望过去,只能看见两个举止亲密的女学生从车前经过。
而南溪一副戚戚然的样子。
雪见青问:“怎么了吗?”
“……您说,我喜欢女人有错吗?”南溪一只手揪紧裙子,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如果我早点跟徐苍告白的话,跟她在一起的会是我吗?”
原来徐苍是个女人。
所以南溪才只是暗恋没有告白。
而徐苍却在昨日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所以南溪才会如此痛苦,以至于浓妆艳抹到酒馆买醉耍酒疯。
“喜欢,这种情绪,和性别有关系吗?”
“喜欢这种东西。是说不上的。”雪见青安慰着南溪。她告诉南溪,“我也喜欢一个人,明白你的感觉。我和她目前……姑且算是朋友吧。”
南溪呢喃:“朋……友吗?我跟她也是朋友呢。现在想想,真应该早点告白。”
南溪拉开车门,离开雪见青的身边。
不过南溪的话语,却在雪见青耳边回荡。
总比现在我和她还是朋友好。雪见青想。
人是一种很容易受到影响和暗示的生物。
自作聪明的人尤甚。
中央大厦第三十层的意大利餐厅。
戴着黑色口罩和红色鸭舌帽的顾影森踩着高跟鞋走入。系着红领结的西装短发男人在拉大提琴,悠扬的琴声在无人的餐厅中回响。
将大衣递给服务生。
顾影森走到窗边的座位,在这里,雪见青已等候多时。
“恭喜你拿到金像奖。”雪见青手腕上秀气的钻表往下滑了一些,雪见青的皮肤保养得很好,跟在外奔波多年的顾影森不同。
服务生拉开椅子。
顾影森坐下,笑着感谢。
之后,顾影森将高跟鞋脱了,赤脚踩在地毯上面。顾影森跟雪见青说了一些拍戏时的趣事和幸苦的事情,她暗红色的指甲摸过脸颊,道:“为了拍摄这部电影去国外取了外景,我好不容易保养的皮肤又老了。”
“你看起来还是跟十八岁时一样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