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何渊接过那两支没有贴标签的药剂,凑近鼻尖轻嗅。
或许是因为密封良好,陆何渊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于是,陆何渊一手握住药剂,另一只手握着盖子,似乎想要打开其中一支。
原本还在为江珺的报告编撰抓秃了脑袋的梁以程余光瞥见陆何渊的动作,脸色大变,连忙铺了过去:“你给我稳重点!想怎么玩回去再试,我这儿的伤患百分之九十都是alpha,你这是在哪儿受了刺激打算和军区伤患同归于尽?”
尤其是这助眠水未经稀释,楼上楼下的alpha又重伤未愈或正在暴躁期。
这俩要素一旦碰撞,梁以程觉得自己和陆何渊最后都得上军事法庭。
陆何渊松开捏着盖子的手,转而将东西丢进折叠空间,转身就打算离开了:“你手里的报告,整合汇总以后顺便给我发一份。”
话音刚落,陆何渊的背影就已经消失在走廊拐角处了。
等到梁以程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早就没有了陆何渊的身影。
“靠,卸磨杀驴!”
陆何渊回到公寓时,江珺已经在洛金川和欧戈以及祁子墨的接应下离开公寓了。
公寓内依旧飘荡着若有若无的甜橙味,但因为散发这个信息素的源头已经离开,陆何渊知道这股令他暴躁的味道过不了多久就会散去。
然而,在想到这儿的时候,陆何渊非但没有松了一口气,胸口那股令人烦躁的感觉反而越发浓郁了。
其实不用猜,陆何渊就知道江珺肯定是去联邦军校申请报名了。
虽说先前没有架住江珺的软磨硬泡松口答应了让她去联邦军校进修学习,但随着报名截止日期的临近,陆何渊确实升起了故意不提起报名,把江珺糊弄过去留在家里的心思。
不过既然江珺都已经用这样的方式向他表达了自己前往阿联邦军校的信念,陆何渊自然也不会强硬地要把人抓回来。
他想了想,突然抬起手腕点开光脑,在全息屏上输入一个联系方式。
过了半晌,联络接通,是陆何渊的安全员纪廖辽。
“小纪,帮忙打听一下联邦军校今年的军训是哪一位在负责,我申请带队。”
安排好这一切后,陆何渊原本挺直的脊背终于放松了些许。
他冷不防想到了那两支被他带回来的助眠水。
犹豫了一会儿,陆何渊从折叠空间内取出一支助眠水,拧开封口取了一滴滴进五十毫升的清水喷瓶中。
公寓内原本稀薄得几乎要消散的甜橙味,一瞬间又扩散了开来。
陆何渊收好剩下的助眠水,手里握着喷瓶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原本是想拧开瓶盖将瓶子放在床头柜上的,然而当陆何渊的目光触及一旁的软枕的时候,鬼使神差地,他竟然将喷嘴对着自己常睡的枕头轻轻按了几下。
随后,陆何渊将瓶子随手往旁边一方,和衣躺回床上。
不知是不是梁以程在提取信息素的时候做了点儿手脚,原本条件反射一般一嗅到alpha信息素就下意识进入进攻状态的陆何渊这时候分明被甜橙味包裹着,却难得放松了下来。
前几日的失眠似乎得到了缓解,陆何渊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尖竟然都舒展开来了些许。
房间内静悄悄的,最适合疲惫的人小憩着休养生息。
陆何渊原本只是打算在床上躺一会儿的,却没想到在甜橙味助眠水的包裹侠,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只不过,睡着了的陆何渊似乎还不如小憩时来得放松。
他好不容易舒展开来的眉头再一次皱起,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紧绷着蓄势待发,苦杉味的信息素更是难以抵挡地扩散开来。
在濒临崩溃的某个临界点,陆何渊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眶一片通红,眼底还带着未曾消散的震惊和欲念。
陆何渊刚刚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梦,一个江珺突然变成了omega,在公寓内进入发热期的梦。
回想着江珺那明明泛着水光却依旧满是坚决的眼眸,陆何渊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管似乎都在突突突地跳动。
那梦境太过清晰也太过令人震惊,以至于陆何渊醒来后一直没能遗忘掉这段梦境。
嗅着枕头边依旧浓郁的甜橙香味,陆何渊的内心天人交战了许久,最后终究还是颤抖着手指尖摸向自己后脖颈处的腺体。
在之间接触到泛红的腺体的一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刺激立刻席卷了陆何渊全身,激烈得让他忍不住自唇齿间挤出一声旖旎呢喃:“呃哈——江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