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女冷冷一笑:“是吗。”
她露齿一笑嫣然无方,半点不似岑正卿嘴里的僵硬笨拙,分明国色天香。
岑正卿被这笑容晃了眼睛,忍不住跟着笑了两声。回过神来,他觉得在家仆面前有些丢脸,严肃道:“还不快把□□放下来!”
他早就知道,没有人经得起诱惑,如果有,那就是诱惑不够多。花海女再怎么样,终究是个女人,给她一个名分,一个孩子,等于给她一个家。
这不就够了?
家仆们从大船上放下□□,连通大船与小舟。
花海女笑了笑,对岑正卿朗声道:“我要你亲自拉我。”
船上的众人都哄笑起来。有家仆身份低微不敢笑的,脸上也露出微妙的神情。岑正卿心说,真是蹬鼻子上脸。
可此刻的花海女笼罩在大船层层火把之中,海风吹得她长发狂舞,也吹得他心动。他太着急也太懈怠,慢慢顺着□□走来,朝花海女伸出了一只手。
花海女挑了挑眉:“再近点。”
真是岂有此理。但岑正卿还是又靠近了些。
等他与花海女对面而立后,花海女抄起鱼叉,一叉捅进岑正卿的胸口。众人只听见”咔嚓“一声,花海女犹嫌不足,又不放心的扭断了他的脖子。
海上光源不足,举了再多火把也有些昏暗。是以裴烟现在才注意到,花海女的裙摆被血染成了深色。在来回奔波中她早已流产失力,没办法保证一击必杀,才与岑正卿周旋,用计使他靠近,好把他杀死。
船上众人一开始还笑嘻嘻的,多半以为岑正卿一把抱住了花海女,两人正在亲密的说话。钟鸣鼎食之家少爷的逃妾,听起来便是香艳话本,与血腥没什么关系。
直到岑正卿的身体软了下去,花海女拖着他的尸体跳进海中,众人才大惊失色,有人径直跳进小舟,企图抓住岑正卿,大船上箭雨密集,朝花海女的方向射来。
裴烟跟着跳了下去,化作一尾鱼,想要拖走花海女。她只是失血过多,未必不能救。
她潜入海中,向花海女的方向游去。大海幽蓝深邃,花海女的长发飘散,心满意足的下沉。一束金光从海底某处闪来,包裹住下沉的花海女,把她拖进海底深处。
裴烟情急之下显出本相,伸手去抓花海女,却被人拦腰抱住,带着向后游去。她恼怒的转身,玄淮修长手指按在她唇上,眼神向上示意。
两人纠缠之间,花海女彻底沉进了海底深处,看不见了。裴烟怒瞪玄淮,一边被他半拖半抱的拉出水面,说来奇怪,两人浮出水面的瞬间,原本还漫无边际的海水尽数消失,他们又回到了浣花神殿。
只是此刻的浣花神殿,珠光熠熠,华彩非凡,全然不似之前的破败。
裴烟望向大殿中央,正中间“镜花水月”的牌匾下,伫立着一尊妩媚精致的女人雕像,正对着裴烟咧开嘴角。
玄淮上前一步,挡住雕像的目光,沉声道:“跟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