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君?”沈银河张大嘴,愣了几秒迅速道,“您怎么会在这里?”
面容清隽的男人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反倒是从他背后忽的钻出一个声音:“你这人怎么这样?!”
是一直跟在仙君身侧的朔方,他从仙君身后探出半颗头,气鼓鼓地瞪着沈银河:“你这个鬼话连篇的骗子!”
瘦男人略一挑眉:“哦?”
“上元君!切莫相信此子之言!”朔方气道,“他说话虚虚实实,十句里有九句都是假的!”
见玄清仙君清冷的眼转到自己身上,沈银河不慌不忙:“此话怎讲?”
他居然还敢狡辩!朔方瞪起眼:“那日入门试炼,你不是还对仙君信誓旦旦,说仙君是你崇拜的偶像,此番便是为仙君而投入九霄宗,这话你讲过没有?!”
却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就立刻移情别恋到上元君身上!
沈银河很淡定:“有。”
“哈!”朔方以为抓到沈银河要害,骄傲抬起头,“那今日你又对上元君一番剖心推腹,直言上元君才是你的奋斗目标,甚至唤仙君为……为……”他颇为悲愤地瞅了玄清一眼,“小白脸!”
玄清仙尊:“……”
上元君:“噗。”
沈银河依旧很淡定:“这有什么关系,两个我都崇拜不行吗?”
“你……”朔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那今日你瞧着仙君好,明日又觉得上元君好,过两天又跳出另一个真人,难不成你还各个都喜欢?”
“没错,”沈银河摊开手做拥抱状,“优秀的人总是引人倾慕,喜欢的人太多绝不是我花心,而是诸位实在过于优秀!”
朔方:渣……渣男啊!
他还要与沈银河争辩,却被玄清仙尊打断:“朔方,到此为止。”
朔方:“但是仙君……!”
“上元君,”玄清仙君看向瘦男人,“晚辈还会再登门拜访。”
闻言,上元君唇角的笑容一淡:“不管来多少次,我的答案不会改变,”他半垂着眼帘,男人的五官如同雕刻般坚硬而冷漠,“倒是你,掌门有心放权于你,你却任由青尚真人掌权,这样好吗?”
“无妨,”却听玄清仙尊淡声道,“晚辈已同掌门进言过,君持难以担大任,掌门一事,还恳请上元君……”
“君持,”上元君哼了一声,“你这是在撒娇。”
沈银河睁大眼,见玄清仙尊表情一滞,忽然转身:“晚辈还有事,先行告退。”
“怎么?”上元君道,“这么大的孩子还害羞了?”
“……”玄清仙尊转过头,“朔方,走了。”
“唉?”正发愣的朔方忙应声,“仙尊!等等我啊!”
上元君望着离去的两人,嘴角微微弯了一下,忽看向沈银河:“看了这么久的戏,怎么还赖着不肯?”
沈银河立即道:“还请前辈收晚辈为徒。”
“我劝你最好死心,”上元君冷冷道,“没见到玄清仙尊都请不动我吗?你这么个黄毛小儿,又凭什么让我收徒?”
没想到沈银河居然也颇为赞同地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上元君眼中划过一抹诧异,但仍严厉道:“既然知道,还不快离开这里?”
被他打击,沈银河却丝毫不见气馁,反而指着上元君手中药草道:“敢问前辈,这是什么?”
“怎么?”上元君好笑道,“想卖乖,替我取药草?”冷酷打破沈银河的希望,“别做无用功,我已对天发誓,不会再与任何人有瓜葛,这草药你也别摘了,小心把命都送掉。”
“但我采药这事与前辈不肯收我并无关联,”沈银河笑了一下,“多谢前辈关心,我去去就回。”
说罢,她也不看上元君的脸色,转身就走,后者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良久,冷哼一声:“倒是个怪人。”
***
“那应该是灵须草,”系统趴在沈银河耳边道,“据说根部入水泡茶,可有清心养神的功效。”
“?”沈银河问,“仙君也偏头痛吗?”
“这别问我,”系统哼唧两声,“灵须草一般生在干燥阴暗处,你往南边走。”
可沈银河在青山南侧兜兜转转数个时辰,愣是连一根灵须草都没看见,最后她在一块岩石上停下:“……到底在哪里啊靠!”
她踢了脚下石头一脚,系统却突然道:“那是什么?”
沈银河低头看去,脚旁生着一簇野草,细小的绿叶层层叠叠拱起一朵鹅黄色的小花,底部的根茎呈深红色——正是灵须草!
沈银河一喜,忙弯下腰,手刚碰到叶片,脚下忽然传来一阵震动,系统还在迷惑:“发生什么事?”她却像被刺到般猛地直起背,瞳孔缩成一线:“不好!”
她旋即跳开,刚在地面站稳,只见方才站立的那块巨石忽然拔地而起,伸展开四根小柱般的兽腿,须臾,一头酷似犀牛的黑色魔兽仰起头,对着沈银河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吼!!”
沈银河迟疑道:“变形金刚?”
“是魔岩犀啊啊啊!”系统尖叫,“宿主快跑!”
哪还用它提醒,早在魔岩犀眼神扫来的那一刻沈银河就像兔子一样蹦起,朝远处夺路而奔。
身后传来沉重如雷的脚步,周围树丛不断撺出惊慌失措的小兽,一只跑得晚的梅花鹿没能逃过去,被双目通红的魔岩犀一口叼住,“咔嚓”一声嚼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