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凝心楼里华灯初亮。
二楼最豪华的雅间听雨阁里,人声鼎沸,几个穿着华丽锦服的年轻人正在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健兄,恭喜你进入国子监!”
“嘿嘿,不敢当不敢当!昂兄怎么说也是张某的学长!”
“我二兄让我先来,他一会便到,一同给健兄庆贺!”
“多谢浚兄!大伙有心啦,今晚一人挑个姑娘!我作东!”说话的瘦个年轻人叫张健,郧国公张亮家老四。被他称为浚兄的是长孙浚,长孙涣的胞弟,长孙无忌家老三。另一个昂兄即是瘸腿刚愈的许昂。
张健对旁边一个年轻人说道:“张见,你却吩咐楼下的老鸨,让她不管银两几何,今晚必须让凝心姑娘闲着,一会长孙二郎过来后,由她作陪!”
那年轻人正是张健的堂兄张见,身高五尺七八,浓眉大眼同,两眼炯炯有神,四肢健壮有力。他听得张健吩咐,神情略有迟疑,还是站身下楼去了。
不出小半个时辰,听雨阁的门帘由外掀开,走进一人,正是长孙涣。他朝张健拱手贺道:“可喜可贺!郧国公家又出一英才!”
张健连忙起身回礼,喜不自禁。
长孙涣扫了一下周围,见房里尽是男人,笑道:“今日此等大好日子,你们怎么清心寡欲起来啦?”
张健连忙嘿嘿应道:“二兄没到位,兄弟们喝得索然无味,哪有兴趣找女人!这不,兄弟们早就交代凝心姑娘歇着,今晚专程侍候二兄您呢!兄弟们早就想一听她的妙音,怎么也得听那首《声声漫》!”
说罢示意身边的张见出去叫姑娘。
张见起身出去,不一会就领了五六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进来。长孙涣脸上的笑容却慢慢地凝固,转成了乌黑起来。
“他娘的!你会不会办事,凝心姑娘呢?”张健看清几个姑娘的面容,抬腿朝张见狠踹过去,怒吼起来!
“我已吩咐那鸨婆,她也亲口应承下来了!刚刚她却说凝心被贵客叫去作陪了!”张见委屈地解释道。
“去他娘的贵客,长安城里有几人贵得过长孙二郎!你有报我的名号吗?”张健怒道:“你去将那老女人给老子拉上来,看我今晚不掀了这破楼不可!”
张见只得快步下楼,不一会领着个女人进来。那女人三十有余,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正是凝心楼的老鸨红姨。
“老鸨婆,你将凝心姑娘藏哪去啦!欺负本郎君没银两嘛!”张健提手就是一巴掌,呼到了对方脸上!
红姨脸上吃痛,捂着脸应道:“张小郎君,我的小祖宗,老身哪敢怠慢您啊!只是老身逼不得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