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已经划好演出会的地址,就在皇城边上、朱雀大街口。
朱雀大街又叫天街,是长安城的轴心街,长十里,宽约三百步(150米),背后是皇城,前面是一百零八坊中的八十三坊,(皇城东西两侧共二十五坊),地处开阔,容个几千人不成问题,因此在这里搞演出最合适不过。
李陵之前可是承办过方武比赛,对于搭台、布景等算得上轻车熟路了,方武把一些不同于之前的要求说,他便领着伙计和木匠师傅们忙开了。
方武见进度顺利,正要离开,李陵领着个人过来。
“在下许允见过方二郎,大兄许大郎君托我过来,与你谈笔生意。”
方武不置可否,并不作声。
“大兄说了,经过行会商议,往后大伙不会从你这买大豆油的,你囤积了大量大豆也没用。大兄心善,愿以市价的八成向你收购。否则,等到明年新豆上市,只怕你亏得血本无归!”许允说道。
“哦,你大兄心地善良,替我多谢他了。想与我方某做生意,叫他亲自来谈,否则我就算倒进永安渠,也不会卖!”
方武说罢,自顾离去。
自安顿好流民后,方武一直没去过兴唐园,只是听段伟、杨铁中他们介绍过情况。段伟寻过来要支取银两购买粮食,因为胡宣忙于三娘子婚事,这事情就委托给了他。
方武也没非要自己在场的事情,便一起去了西市。
一路上段伟就兴唐园的情况向他汇报,其实也没啥事,就是建御寒棚,维护治安,抓卫生保健。由于之前宣达到位,流民们又身无长物,目前来说没出什么差错。不喝生水、不乱排泄、又有胡大夫医治,伤病也极少,大伙只是长期营养不够,有些虚弱罢了。
方武想起了自己遇袭之事,便让他在流民当中物色个二百号青壮,组成护园队,待遇与野狼庄护院等同。待他一忙完演出会,就过去一同训练。
说话之间两人打一珠宝店经过,方武突然看一下熟悉的身影,改回女装的长孙三娘子。
长孙三娘与杜四娘子正从店里出来,与方武打了个照面。只见她满脸厌恶骂了声:“无耻之徒!”
“伪娘,今日不再骂我淫贱啦?”
长孙三娘子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并不予理会,粉颌仰天与杜四娘子一同走了出去。
“你可别走啊,今日你不骂我,我周身不舒服!”方武快步上前,不依不饶地拦着对方。
长孙三娘子暴怒斥道:“登徒浪子!光天化日之下你敢当街调戏良家女子不成!若再纠缠,本娘子定令人押你去见官!”
“见什么官!你纠缠我之时,没见你想过要见官?”
“荒唐!我长孙三娘岂是寻常下贱女子,会纠缠于你?你若再毁我清誉,我当真不饶你!”
神经病!
方武暗骂道,感觉此女又恢复了诗会时的尖酸与刻薄,便没了再去逗弄对方的兴致,便由得她离去,望着背影恨恨骂道:“真不好玩,换了女装就变回了蛇蝎美人,怪胎!”
午时,众大臣离开太极宫,三三两两往皇城的官邸走去。
许敬宗快步赶上走在前面的岑文本,拱手说道:“恭喜岑侍郎!结得一门好亲事!”
岑文本连忙回礼,说道:“许给事中客气!”
许敬宗笑道:“长孙相爷家二郎确是个人才!在下本想为犬子上门说亲的,幸好没去,否则岂不是自取其辱!”
岑文本尴尬应道:“姻缘讲的是情投意合,本官并非攀高枝之人。”
许敬宗心道,有不是想攀高枝,只怕只你有心里才知。谁人不晓到中书令已空缺了近一年,只要与长孙家结亲,从侍郎上一台阶成中书令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长孙无忌从皇上起事就坚定的站在皇上一边,现贵为国舅、国公、吏部尚书,说话的份量可想而知。
在众人眼中,岑文本性子与魏征有些相似,不好与功勋贵戚走得太近,此次传出与长孙家结亲,是显得有些突兀。
“岑侍郎高升之时,希望您能记得今日之言,提携一下在下!”许敬宗陪了个笑脸,先行几步往前去了。
岑文本往身后望了望,发现魏征落在后面十几步开后。他特意放慢脚步,谁料过了许久和魏征还是保持十几步的距离,终于理会到了对方是有意避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