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依旧咬着不放,说话含糊不清。
好一会,方武只得轻声说道:“咬够了没有,狗啃骨头也不用这么久吧?如果咬够了我便放您下来。”
“混账东西!你长得又不英俊,且无才无德,本宫却被你祸害得清誉全无,本宫真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咬你是便宜你了!你还敢去抢戏子,要是抢女戏子倒也罢了,居然抢起男戏子来?想起来就令人恶心!”
高阳是松开了嘴,但心里又气又恨的,想起城阳的话,这家伙什么时候成了本宫的面首?本宫连驸马都未曾……
想到生气之处,高阳顾不上捂脸,挥起粉拳朝方武身上就是一通乱揍!
入夜,高阳令涟漪取了些芦荟过来,捣出些汁液涂,均匀地抹于脸上伤处。
“公主,奴婢自个涂了些,感觉凉凉的。府医虽无法验证方子的来由,但或许真有良效!”涟漪之所以也涂,那是帮她试药。
“但愿吧,其实本宫并不想好得太快!若是全部依仗那个老古董的医术,本宫上次就要魂归西天了!”
高阳担心城阳会跑进宫去向李二哭诉。届时自己脸上伤痕越重,父皇自然就会越向着自己。可是她更担心会留下疤痕,听了方武给的法子,恰好自己府中就养有芦荟,按奈不住就要试用。
“城阳公主进了东宫,后来便自行回府了。按时间来看她并没进宫去见皇上,奇怪的是太子并未派人随她去大理寺领人!”涟漪轻声将打探得的消息告知。
“太子皇兄不认也是意料之中。毕竟打架斗殴已是不妥,为了争男戏子大打出手更是丑事,传出去太子皇兄私德有亏。想必姓方的无赖就是吃准了这一点!”
高阳并不是一点脑子也没有的傻瓜,还是能想通其中奥妙。可是,太子皇兄总有一天要继承大典,按他睚眦必报的性子能不秋后算帐吗?姓方的家伙为何如此胆大妄为啊?
高阳想得脑袋发痛,也得不出个说得通的理由来,心里不由得一阵烦躁。心道他怎么地也算救过自己一命,这次就当着扯平了!往后他死活与本宫无关,只要他按时交出十万两给父皇,本宫与他两不相干!
“公主,您让他初十六潜您去参加长孙三娘子的诗会,不怕他又捅出什么漏子吗?”涟漪心有余悸地问道。
“本宫这光景能见人吗?让他去正好算验证一下他是否真有些才学。本宫始终都不信他能写出如此细腻感人的诗词来。”
言罢,她自顾低声吟唱起来,情绪有些失落。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放着哀怨的高阳不提,方武离开高阳府,径直回新德胜楼。
刚进大堂,他就遇到一个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房遗爱!
“方二郎,俺等你等得好苦啊!”房二一见他便嚷嚷起来,冲过来将他一把抱住!
方武一阵腹黑,抱怨道:“用得着这么热情吗?”
“你老实给俺坦白,高阳是否对你威逼利诱?你们啥时候搞到一起的?”房二大声嚷道。
“什么搞到一起!俺是大唐五好青年,你可别乱冤枉人!”方武本来有些心虚,象是被踩到尾巴的耗子般跳将起来!
“俺哪来冤枉你,外面都传疯啦,说你是高阳的面首!你小子对得起俺吗?”房二当胸就给他一拳,力道却并不大。
方武心道不对,这小子似乎并不是很生气,莫非是在试探自己?自己与高阳虽然不曾有过那种关系,但阴差阳错之间还是搂过、亲过了。朋友妻不可欺,这算不算是勾二嫂啊?
可是,一直以来都是高阳在欺负自己啊!她可是公主,咱是被她的淫威镇慑的好不,可不是咱勾二嫂,要勾也是二嫂主动勾俺!
房二见他脸上神色复杂,坦然说道:“即便是真的,俺也怪不得你!谁不知道高阳那种性子,十之八九是她逼迫你的。若是你能使得她主动与俺和离,俺还得感激你呢……”
咣当!
一声不合时宜巨响传来,原来清灵恰好端茶上得楼梯,不慎将茶杯摔个粉碎!
“对不起,是俺不小心,扣俺的工钱吧!”她慌乱道了个歉,蹲下来收拾破碎的茶具。
房二看着在地上忙乱的清灵,突然神情变得有些诧异。
方武惊讶于房二无所谓的态度,神色有些不自然,经这一打岔后稍稍平和下来。
他正想着如何向房二解释,突然李成汉领着胡三娘子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大声喊道:“不好啦!方东被大理寺抓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