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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春江路一栋别墅内,贺冉和他的发小祁缪阳在家中喝酒。此时已过九点,桌上的饭菜早就冷了,地上摆了几个空酒瓶。

贺冉眼里布满血丝,完美的大欧双微肿,眼眶下方那团深谙的阴影,透着几夜没合眼的疲惫。

他眉头紧锁,下颚紧绷,整张脸,就写了一个字:颓。

眼看着手里的酒杯空了,贺冉拿过酒瓶,再次准备倒酒,祁缪阳实在忍不住了,他果断抓住贺冉的手腕,一把夺下了酒杯。

“你还有完没完!”祁缪阳声音抬高了八度,一脸愠怒:“人都死了,你这样,他就能活过来吗?”

贺冉失神地垂下眸子,脸上极力隐忍,眼角黯然落下一滴泪,他无力地耷拉着肩膀,绝望地摇了摇头,“我不敢相信,这几天来,我不敢听不敢看有关他的一切消息,我觉得他没走……”

祁缪阳紧紧拧着眉,心跟着贺冉一起抽离。这个男人,在事业跌入谷底的那段时期,都不曾流过一滴眼泪,如今,却如同失了魂魄一般狼狈。他脸上的痛苦、压抑乃至病态,都无不源于刚刚离开的那个人。

祁缪阳和贺冉认识十五年,他知道贺冉所有的秘密,包括他一直暗恋季豪这件事。贺冉从南加州大学电影学院留学回国,放弃家族企业的影视文旅地产,接手影视娱乐业务,为了就是有一天能和大影帝并肩。

他为此准备了许久,如今到了这个节骨眼,一切都预示着美好的开始,季豪却意外离开了。

死去的人走了,活着的人还在原地,他的这份深情,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要封存起来,期限还是永远。

真的残忍。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祁缪阳安慰他道,“狗仔,你找人收拾了,营销号,关停了,造谣的媒体,起诉了,秦探昨天不是也说,那件事他已经开始调查。这些,季豪都会看到,会知道……”

“没意义……”贺冉将脸埋在臂弯里,“他不再了,一切都没意义。”

祁缪阳微张着嘴,喉骨无力地滚了滚,他咽下刚刚未完的话,重重叹了口气。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感情这事,要是自己不想走出来,十艘航母拉都没用。

祁缪阳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舒缓着跳痛的神经。半晌,他站起身,推了推贺冉的肩膀,问:“明天季豪追思会,你去不去?”

贺冉身体骤然一僵,使劲抿了抿嘴唇:“去。”

——

次日的追思会,程瞳也到场了。他是在微博上看到的消息。

原本,他心情不好,没打算来,后来又一想,能活着参加自己的追悼会,这事儿,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

于是他便来了。

殡仪馆正前方挂着季豪的黑白照片,英俊帅气。来送行的人很多,哭泣声回荡在殡仪馆的每个角落。

他跟着人群,缓缓走到最前,凝视着躺在那里的“自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在最巅峰最当红的时候,他就这么“死”了,不明不白,他不甘心。

思绪飘回到坠楼那天,鲜活的记忆再度翻涌。

他的死,像是黑森林里的迷雾,遮挡了最深处的东西,表象朦朦胧胧,迷惑人心。

套房的密码锁究竟是谁开的?

突然涌进房间的人,到底是些什么人?

狗仔前一晚的偷拍,是否另有目的?

……

他缓缓闭上眼睛,半晌,又倏然睁开。

以后,就要以新的身份重新开始了,或许他该做点儿什么,让逝去的那个“自己”安息。

中午,追思会结束,来送行的人也都基本回去了。

程瞳走到洗手间门口,还未进门,便听到了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

“哎呦,可算结束了,我下午还有通告呢,要不是怕被道德绑架,得装兄弟情深,谁愿意来看个死人,真他妈晦气。”

“可不是嘛,还得拼了命地挤眼泪,哪那么多心可伤啊,他死了,又少一个竞争对手,偷着乐还来不及。”

程瞳呆住,下一秒,气血呼呼上涌。那两个人是他之前合作过的演员,名气不大,戏里给他做配。私底下,他们亲昵地叫他豪哥,大家时不时还会聚一聚,他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错,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攥了攥拳,听到了情绪在胸腔中爆炸的声音,今天,说什么也得教育教育他们怎么做人。

他“砰”得一脚踹开门,然而就在那一瞬,里面的更衣室,猛然间冲出来另一个人。

他吓了一跳,那两个小演员也吓了一跳,谁也没料到,更衣室里居然还有人。

那人冲上来一句话没说,直接挥起拳头,冲着离他最近的那位小演员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拳,力量不小,看那人健硕的身型就知道,拳头打在下巴上,甚至能听见牙齿相碰发出的闷响。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程瞳差点忘了自己要做什么,眼瞅着那人挥出去第二拳,他才回过神来,他卯足力气,飞过去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另一位的大腿。

那两人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狼狈地打着滚。扯着嗓子杀猪般鬼哭狼嚎。

程瞳眉头微皱,竖着耳朵留意外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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