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寏悠悠地说了一声:“没想到啊,大田地居然也到了412斤,属下亲自称过的!”
“唔……”郭崇韬嘴里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脸涨得黑红,强忍着终于是把食物咽了下去,“这话当真?”
“这还能有假,不信中门使可以下午亲自验过。”
匆匆吃过饭,郭崇韬就匆匆来到麦场上。
可惜的是,场里所晒的麦子需要等到下午完全晒干了才能开始碾压。
看到劳动的效率如此低下,李继岌觉得有必要让工匠们给整出脱粒机出来。
郭崇韬让随从搬来一张杌凳,坐在大树下欣赏起了炎热的田园生活,李继岌只好也是陪着他。早晨起得太早,实在是乏得厉害,于是也让人在树荫凉地辅上了一层麦秸,一头倒在上面就睡着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有人靠近想抬他,李继岌瞬间就清醒过来,却发现阳光已经又晒到了脸上。郭崇韬坐在离他三丈远的地方,笑吟吟地看向他道:“世子警觉得很呐,有人靠近了就醒了!”
李继岌将不知怎么进了嘴里的一截麦草吐了出来,“P,是给晒醒的!”
麦场上,一匹强壮的河套八馆挽马正在拉着碌碡在铺满麦穗的麦场上转着圈。
“你不信张县令所说?”李继岌挪到了郭崇韬身边,在一张马扎(胡凳)上坐了下来。晋军的官员大都是一些杀人放火的粗坯,知道关心农事的不多。
一场麦子碾完了,在将下面的麦子收起来堆到一旁后,还需要再碾第二遍,才能收获干净。等麦场又重新辅好,开始二次暴晒的时候,正好起了点小风,另一边的小场里也开始了扬麦子。
劳作的军卒用木锨将掺杂了大量麦壳的麦子洒向半空,麦壳被风吹走,金褐色的麦粒就落在了地上。这道工序也不是一遍就能完成的,那些没碾压透的麦穗和没脱壳的麦粒还要收拾回来,重新碾压,再次扬场。
郭崇韬起身从扬好的麦堆里亲自抓了小半把干净的麦粒回来,放了手心里仔细看了一会儿,这才点头说道:“比别家的麦粒确实显得粒大饱满,可以当麦种了。”
李继岌道:“还要过了筛子,只能选出半成来当作麦种。”
郭崇韬道:“世子只这一项功绩,就将福泽天下,功德无量,吾将禀明晋王,当为表彰!”
“有奖金么?”李继岌道,他没想到的是,在古代,就有奖金或是赏金这一说法,只不过很少有帝王将黄金当赏赐,而是多赏以财帛,这个词并不常用。
“钱财乃身外之物,某很不明白世子对于金银的执念。”郭崇韬也听说了,李继岌有搜集金银的爱好。唐明庄园钱帛花出去不少,唯独金银很少往外流了。
“呵呵,唯所好也,无他!”李继岌笑了笑,你们哪里能理解后世人对于贵金属的痴迷和执着。
“如果当真亩产能到四石的话,晋地可多养军十万!”郭崇韬说道。
李继岌笑道:“四石远未及格尔,某家曾见过亩产十六石的麦子,主薄信是不信?”
郭崇韬怔了怔:“世子说笑了,这天下哪里能有此事!”
李继岌无语,真是少见多怪。我给你们说实话吧,你们却把它当作笑话来听,真是夏蚕不可语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