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果顾忌太和王,就不会在暖春阁中和师姐我翻脸了,而是回到紫寰殿独自生闷气。”阴婠婠嘴角泛起浅笑来,出言解释道。
男人嘛,无论什么时候都希望在女性,尤其是美丽的女性面前展示自己强大的一面,而这种冲动,哪怕是刻意压制,也会不自觉的表现出来些许。
这是男人刻在骨子里的,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
阴婠婠对此十分肯定。
清儿师妹她或许在魅惑之道上还要高出自己一筹来,但论及对男人心思的把握,自己还是更强一些,观察的也更仔细一些。
若是平常,她或许不会多想,但如果结合上韦师叔不久前的猜测,那么最后的答案就只剩下了一个。
陛下手中有一张或几张底牌,而这些底牌,已经足够他在这场博弈中达成逆转,完成翻盘。
既然确认了最终胜出的是哪一方,那么如何安排手中的筹码就成了显而易见的事情。
只是,如今让阴婠婠和韦怜香颇为苦恼的是,今天事情发生后,短时间内,那小皇帝十有八九不会再来暖春阁了。这种情况下,她们该如何自然的在小皇帝面前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而到了第二天,陛下和皇贵妃之间生出间隙的流言在宫中不胫而走。
上到宣德太后,下到普通宫人,几乎都知道了两人闹矛盾的事情,甚至还有胆大的宫人私下里和同伴绘声绘色的说起了其中的经过。
…………
沧龙江南岸。
一座座兵营错落有致,占据要地,组成一座占地数十里,水泼不进,针扎不透的大阵。
大阵正中央,正是黄景明所在的帅帐。
“杜若,你来看,文博在这信中所写,老夫倒是颇为好奇,这小皇帝何时有了这般胆量,竟敢和文博硬刚?”
黄景明冷笑着说道。
接过黄景明递来的信纸,王杜若看罢,反而笑道:
“王爷这些时日不在神京中,陛下那里自然少了些顾忌。”
“哼,若不是卢麟元在这里拖着老夫,老夫倒是要提兵回返神京,问一问陛下此举何意?他本就是老夫一手推上去的,如今竟敢这般违逆老夫,难道不知道文博在神京,就代表着老夫的意志?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既然不给老夫脸面,那就休怪老夫也不给他脸面了。真到了那个时候,老夫倒要看看,这丢尽脸皮的到底是谁?”
黄景明冷哼一声,说出这番话来。
“王爷,此时敌兵临境,还是要以国家大局为重。”
王杜若劝了一句后,沉默片刻,又道:
“不过,陛下那边,王爷还需再试探一下,确定陛下对王爷您的态度。事关重大,小心无大错。”
废立皇帝,尤其是在这种敏感时刻,万一弄巧成拙,那就成了为他人做嫁衣。
“本王也知道,这般说,只不过是发发心中闷气罢了。”黄景明摆摆手说道,“只是,总要警告那小皇帝一番,不知杜若可有妙计?”
“在下是这般想的,既可投石问路,又可表达王爷的态度。”
王杜若附在黄景明耳边说出一番话来。
黄景明听罢,顿时一拍大腿,连声道:“好计好计,老夫怎么没想到呢?就按杜若的来!那小皇帝收到消息之后,脸上的表情想来相当精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