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怔怔的望着一脸阴沉的亚瑟,正当他觉得自己肯定要被狠揍一顿时,亚瑟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你是个最糟糕的同事。”
丹尼斯闭上双眼,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的心中有些释然:“没错。”
“但这并不妨碍你成为一個伟大的父亲。”
一瞬之间,丹尼斯心如刀绞。
亚瑟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帽子重新按在脑袋上,帽檐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回去吧,回去照顾好伱的家人们,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就行了。前面的路段相当危险,不适合你这种有家有室的男士出现。”
亚瑟双手插兜,他的背影在小巷中被拖得很长很长,但又让人觉得有几分孤独和凄凉。
“亚瑟!!!”
丹尼斯的声音穿透了整条小巷:“别去,他就在前面等你呢。”
亚瑟的脚步只是停顿了一下,但没过多久,巷子里就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那就把这东西带上!”
丹尼斯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在嘶吼,他摘下腰上的警官刀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拿去吧!至少你比我更配得上使用它!”
亚瑟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向那把摔在地上的警官刀。
这一回,亚瑟没有拒绝。
他弯腰捡起警官刀,指尖轻轻在护手上一弹。
呛朗一声,利剑出鞘。
剑身雪白光亮,一看就知道平时保养的不错,就好像他从前拥有过的那一把一样。
它干净的简直可以当作一面镜子使用,既能照出了亚瑟和丹尼斯的脸庞,也能照尽人间百态、世态炎凉。
亚瑟收下警官刀,转身迈步向着小巷的最深处走去。
丹尼斯警官注视着他的背影,他的身子顺着肮脏的墙壁一点点向下滑落。
刚刚的这短短几句话几乎掏空了他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他的双腿发软,就连嘴唇也止不住的颤抖。
他坐在污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喃喃自语道:“上帝啊!丹尼斯,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
小巷的尽头,同样有一个男人靠在墙壁上。
他的帽檐和亚瑟一样压得很低,简易的便装掩盖不了他那身结实狰狞的肌肉,更掩盖不住脖子上那道浅浅的疤痕。
他向后仰着脑袋,不住地用后脑勺轻轻撞着墙。
咚!咚!咚!
所有格林威治区的巡佐警员都知道,这时候最好离他远点,因为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而所有曾经在第十五皇家骠骑兵团服役过的士兵同样也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只不过他们与巡佐警员们意见不同,因为士兵们觉得这是他准备杀人的表现。
威洛克斯今天并没有带着警官刀出行,他的腰上挂着的是一把珍藏多年的马刀。
刀柄的圆头上刻下了他的身份——第十五皇家骠骑兵团第三中队中士小队长威洛克斯·罗伯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