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德·沃切尔,三岁父母双亡,留下大笔遗产,由其叔叔作为监护人,抚养长大。
十二岁完成义务教育所有内容,进入全世界医学排名第一的阿克斯弗德大学深造。
十六岁获得博士学位,开始长期从事人体医学研究,同年叔叔意外身亡,死亡原因为诱发性心脏病。
二十二岁经人举报,揭露其多年从事反伦理、反人类的研究项目,被判处死刑。
在审判的全过程中,他只说了一句辩诉词。
“真理在呼唤我。”
他金框眼镜下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冷的令人窒息。
最终,道德、法律与人性的裁决,将他送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无色的液体静静注入体内,沃切尔最后看了一眼这灰色的世界。
“这庸人构筑的愚昧囚笼,不见也罢。”
闭上眼,他进入了黑暗,寂静,永恒的深渊。
这就是死亡吗?挺无趣的……
就在沃切尔以为自己会在黑暗中失去意识时,一道纯白的身影照亮了整个世界。
这道身影无论从哪个方位望去,都只能看见她(他)的背影。
她(他)是洞悉世间一切的神明,亦是世间无数真理的化身。
一种无比剧烈的幸福感涌上心头,沃切尔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就是眼前的这位伟大存在,在呼唤着他!
当沃切尔试图观察对方身上蕴含的无尽奥秘时,对方发出了不可名状的声音。
这声音清晰无比,却又虚无缥缈,宛如天籁,却又令人心生敬畏。
“可怜可鄙可憎可爱的人啊,吾乃真知之神,睁开这双【观察之眼】,代吾蔑视这混沌的世界。”
一刹那,沃切尔眼中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仿佛变成了一片虚无的空间。
随后,眼前的世界再度清晰,变得具体真实起来。
在一阵大梦初醒的恍惚感后,映入沃切尔眼帘的,是一具被人开肠破肚的躯体。
那是一个穿着亚麻布衣的中年男人,平躺在一张血迹斑驳的大原木桌上,体内的脏器还在微微蠕动。
任谁一睁开眼看到这种场景,都会感到惊恐。
但沃切尔的双眼没有丝毫波动,他的第一反应是:我在实验室?这人是谁?
这种想法很快发生了改变,他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在头顶煤油灯的火光下,他看见这间古典西式风格的陌生房间里,竟在四周围着一圈台阶状的椅子。
而他和那张大木桌,正被这一圈环状的椅子包围着,整间房间的造型,介于歌剧院与古罗马斗兽场之间。
周围坐着的观众,草草看去竟有十数人之多,他们身上的衣着,既有维多利亚时期英式正装的风格,又有一些古典中式唐装的韵味。
见此情形,沃切尔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身穿黑色长袍,左手拿着大剪子,右手持着短柄刀。
工具上正滴着鲜红液体,无声述说着某种事实。
由于沃切尔自幼品学兼优,一心投身医学研究,没有丰富的穿越经验,所以对于目前发生的状况,有些吃不准。
但他初步断定自己目前的身份,在变态表演演出者和某邪教祭司之间摇摆。
就在他试图根据现场的蛛丝马迹,进行下一步行动时,各种生平过往,身份头衔,像解冻的泉水,一股脑的喷涌而出。
荷鲁斯内逊帝国二等公民,真知之神信仰者,孤儿,绰号“疯医”的人体研究狂热者——沃切尔。
名字和我上一世一样么……
随着记忆的逐渐充实,沃切尔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不论自己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陡然惊醒,还是在真知之神的眷顾下转世重生,他都不在意。
他只知道,自己还活着,自己又能继续进行探索真理的研究了。
根据脑中涌出的记忆,他逐渐对面前的情况有了些眉目。
沃切尔正在进行一场【真理求知会】的入会考核,向座位上那些学识渊博的学者们,展示自己的研究成果。
简单的讲,他正在做一台公开手术。
结合着脑中的记忆和面前的景象,饶是沃切尔也不禁抽动了一下嘴角。
“切个阑尾搞成这样……”
其实光凭手上粗犷的手术工具,沃切尔也能看出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有多低下了。
而他在这个世界,原本也不是什么掌握高明医术的神医,纯粹是个开黑诊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