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混混赶紧打开箱子,里面是白花花的纹银,还是官银!银锭的底部还刻着字:宛平县收万历十六年常平仓粮价银十两正,提调官:李辉,该催:何文毅,银匠:宋世生。
这些钱有没有说道?梁邦瑞还真不清楚,他不想被人坑,幸好他爹过来一一检验:“都是来路清晰的官银,交易无妨,我的儿呀,真的要……”
老爷子还是害怕,梁邦瑞走过去,砰!一拳就把凤九的棺材盖砸碎了,吓的里面的凤九惨嚎连连:“鬼叫什么?你的徒子徒孙来赎人了,现在问题来了,我父亲欠你五千两,加上利息是六千两纹银。卖给你十个棺材一万两纹银,我也不占你便宜,去掉砸烂的棺材盖算补偿你一百两,也就是说本驸马都尉拿回来三千九百两纹银,你我的账就两清了对不对?”
谁拳头大谁有理呀!梁儿公公没来拯救自己,说明今儿这事儿栽了,凤九哪里还敢跟梁邦瑞计较:“是是是!您说的都对,呃!这个是借据,您还要什么?”
还要什么?梁公子眼睛在银箱上一瞄:“话说让各位自己抬着棺材回去,那是本棺材铺服务不周到,今日我做主了,着人把棺材送货上门。每一个棺材运费六百一十两纹银,刚好是这些银钱的全部,巧了!”
巧了?巧你个大爷!凤九欲哭无泪啊,终于体会到被人强取豪夺的滋味,之前都是他欺负别人,现在轮到他被人欺负。送一个棺材上门,居然需要六百一十两纹银,你是要送到阎王殿么?
要知道三十两银子都到巴蜀了,问题是凤九不敢争辩,明明是一个痨病鬼,拳头却硬的吓死个人儿。被比自己更浑更狠的家伙欺负了,凤九连个屁都不敢放:“是是是!真巧!那个我能走了么?”
走?梁邦瑞招呼一声:“天德取纸笔来,生意么就是要有契约精神,来来来给我写清楚。你是如何过来打砸驸马都尉府的,如何被我良言相劝变成奉公守法好市民的,然后你我在友好热烈气氛中洽谈生意,终于了结债务完成交易!签字画押,你们几个都给我过来,全都给我充当证明人签字画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明知道如此一来留下了证据,凤九也只能捏着鼻子承受,形势比人强啊。当初他强买强卖的时候,咋就没想过做到滴水不漏呢:“这样子可以了么?”
凤九手脚都冻的不管用了,二月初在棺材里躺了一个多小时,任谁都受不了。梁邦瑞满意的收起文书:“成了!谢谢惠顾!对了记住帮宁心棺材铺卖棺材,卖一个提成一两银子,童叟无欺绝无二价!请吧!”
今日先后两场打斗,对李存孝的怨念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但是在羊房胡同却如同扔了一颗炸雷。这里大部份是为贵人服务的商户,在外人眼中有着手眼通天的关系网,但是在贵人圈子里,这边的人却是贱户。
今儿贱户中的贱户,棺材铺家的公子哥,却把小梁公公的狗腿子给打了!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啊,最逆天的是居然毫发未损,大家终于认识到驸马都尉的威力。
难怪人家梁老板花十万两纹银,给儿子买个驸马都尉呢,这好处也忒大了。仅仅是没有人敢欺负上门,就已经让各位商户羡慕死了,跟官家交易自然好处多多,同时当孙子也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