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迁问:“你见到你爸爸了吧?这一个多月来,我被他紧紧地追着,好不容易到了孤烟镇。没想到,我前脚刚到,他后脚就追过来了。一路上,我故意绕远路,跟他捉迷藏,生怕他到时找到我。要是那样,我就算用上了镇兽石,迟早也会被他讨回去。我制定计划的时候,就有一种预感,只要不是你爸爸追过来,我就不怕。村里其他那些猎户,我要甩掉他们太容易了。可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苟旦把情况说了,自己还没有见到爸爸。既然这样了,不如和自己一起去镇里。一来还有其他罗家村的人一起,可以相互照顾;二来村里不安全。他原以为罗迁不好意思见爸爸,不会去,谁知罗迁竟然同意了。
“去吧,虽然干了这么丢人的事,总不能就这样吧,我那么对不住村里人。任你爸爸打骂,我绝不还手。”
两人回罗迁家收拾一番,就往孤烟镇走。
路上,苟旦问:“我是叫你罗大叔还是韩大叔呢?挺纠结的。”罗迁想都没想,说:“还是叫韩大叔吧,罗家村那个罗迁已经死了,也没有罗家村了。”
两人回到孤烟镇后,苟旦去客栈给韩迁开了一个房间,又带他吃了个饱饱的午饭。这些日子,韩迁也受了不少苦,没吃过一顿安生的饭,往往吃到一半就看到苟胜追过来,刚睡到一半,就梦见苟胜和他的大黄追过来。一路上担惊受怕,躲躲藏藏,没想到,到后来,还是这个结果。遇到苟旦后,浑然一身轻松,吃也吃得好了,睡也能睡着了。吃完饭,苟旦就让他进屋睡觉。他这一睡,一直睡到黄昏时分。
落日的时候,赵氏兄弟回来了,知道苟旦找到了韩迁,都为他开心。赵氏兄弟一见韩迁,也忍不住喜欢上了他。难怪苟旦一路上没有说过韩迁的坏话,这个大叔确实有魅力,有意思。四个人在一起吃完晚饭,就进了韩迁的房间。
苟旦问他俩查镇金堂的事情怎么样了,赵氏兄弟脸上一红,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苟旦猜测应该也是没什么收获,以赵二爷那性子,要是真查出点什么,刚才吃晚饭时,肯定就嚷嚷开了。
“也真是气人!”赵玉奇说,“整条街的人,一听到我们问镇金堂的事,没一个人敢吭声,都像是见了鬼一样,把我们往外面赶!”
苟旦笑了,说:“不是把你们当成鬼了,是把镇金堂的人当成鬼了。你没看到昨晚那凉茶铺老板的反应?你们明着去问,不赶你们出来,还请你们进去坐啊?”
“要我说,也不是完全没收获。”赵玉立说,“虽然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
“哦,”苟旦说,“仔细说说看,刚好韩大叔也在这里,大家一起商量下。不过,让你哥说,免得你添油加醋,混淆视听。”
赵二爷刚想表现表现,一听苟旦这样说,小脸一红,哼了一声,不吭声了。他现在吃人家苟的,住人家的,可不能不老实,到时还指望他拉他下水帮忙报仇呢。就瞟了哥哥一眼,赵玉奇一笑,就把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一点都没有落下。
赵氏兄弟一早出门,赵二爷想抢功劳,就走在哥哥前面。在街上逮着人就问镇金堂的事,人家都把他当成神经病一样避开了。赵玉奇也知道可能这里的人太怕镇金堂了,就找了一些茶馆、小吃摊之类的地方,借着喝茶吃东西的机会向老板们打听。可一听到是问镇金堂的事,要么直摇头,要么装聋作哑,有的甚至还要赶他们走。这样一来,把赵玉奇搞得灰头土脸的,也把赵玉立气坏了。赵二爷担心回来后苟旦会笑话他,无论如何不肯回客栈,一定要找到点消息。
赵玉奇没办法,就只好和弟弟直奔镇金堂的铺面,去碰碰运气。
他之前听苟旦说过金山镇镇金堂的大体情况,有了基本的了解。这孤烟镇镇金堂的门面虽然没有金山镇的大,但人却也不少。从正午起,他俩蹲守了三个小时,就没见他们的客人断过。而且,守卫非常严格,不但门口站了十个捧刀的大汉守卫,他们大门口两侧的街上也有十来个人来回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