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的花轿从皇宫开始出发,一直停到了于家大门口,花轿中的人并没有下轿,而是于头穿着喜庆带着黑色花边的囍服走了出来,翻身而上高头大马,花轿再次启程,这次是再次回到皇宫的路。
虽说是下嫁,这花轿的行程其实摆明了是入赘。
“于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还真是舍得。”
皇宫的脚跟底下,结婚的又是巫者,不知谁这么大的胆子明晃晃的议论着。
干支之听到声音看向下方,下方站的正是两个大臣,只是这大喜的衣服衣衫实在皱巴了些,难登大雅之堂。
这可不就是对国主的明晃晃挑衅,能做出这种,敢这么议论也就不足为奇了。
干支之了然,枯骨也看了两人一眼,对干支之道:“刚从牢里放出来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
这两人有于头的风范,什么都不理,想一出是一出,出事了再另想办法。
轿子越来越近,干支之能看到于头的心不在焉,一双眼睛到处在瞄着,身后的轿子红色的轿帘无风掀起一角,内里的新娘,苍白着一张脸,眼睑下青黑,正死死地盯着前方高头大马上的人。
梧桐小主看的正是骑马的于头。
周围人依旧喝彩的喝彩,对着一幕浑然看不见的样子。
流动的街道,流动到的人群,肢体在挥舞,真正有色彩的却只有今日婚礼的主角二人。
忽然大马上的人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表情很是兴奋,于头还以为干支之不帮他了,没想到快到宫门口了,终于抬头间看到了干支之,嘴角一下就咧开了,很大,很大。
“我就知道……”只见带着笑声的话语还没说完,于头的的脸就赫然变化成了惊恐,表情定格在那一刻一般。
他看的方向是干支之的身后。
干支之听不清于头在对他说什么,那嘴巴一张一合的,她在内里对早已等待的阴阳说着话:“动手!”
一个巨大的虫茧在干支之的身后慢慢出现,血红色的身子,黑色的血液在其中流动,似乎能听到其中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黑色的结界从虫身开始向外蔓延,一直延展到整个梧国上空,空中有黑色的东西在慢慢集聚而来。
下方的人们还在喜庆的庆祝着,对上方的东西一无所觉,于头一动作间,回神,眼神死死盯着干支之,似在问她你在做什么?
“你这样会毁了整个梧国的!”
这一句话像是打开了一个阀门,所有的人随着于头的声音齐齐的看向了恐怖的天空,惊叫,哭泣在下方开始蔓延,眨眼间在极度的慌乱中整个街道恢复了平静。
只有于头身后的皇宫侍卫们依旧站在花轿的两侧。
花轿内什么动静都没有。
于头现在很是愤怒,他就是让支之小友帮他截个婚,怎么就整出这么毁天灭地的效应,支之小友是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了吧?
当日他确定对支之小友说的是帮他截人而不是帮他灭国。
豆大的黑色液体从空中啪叽啪叽的掉落,形成一片黑色的雨幕,阳光慢慢被遮盖,视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于头摸着脸上掉落的液体,腥臭污秽,指尖还有什么微小的东西在蠕动,吓的他连忙甩手,抹黑擦干净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