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者拿来一盒红色印泥。拿起许帧的右手按下后,又在一张纸上按了下去。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这诡异的审判很快就结束了,他被人抗了起来,走到了一个向下的台阶前。顺着台阶向下,才到达天牢。虽然还是下午,但是天牢里已经点起了微亮的昏黄色的油灯。一个年老驼背的狱卒随手一指,许帧就被人扔到了哪里。还没等狱卒问话,来人就飞也似的离开了。
这也难怪,这里散发着一股腐败变质的味道,空气也特别潮湿,让人喘不过气来。许帧躺在铺满干草的泥地上,稍稍平静了一些。一下午没喝水,他的喉咙像着了火一样。他喊道:“水,喝水。”
他的声音不大,淹没在周围犯人的闲聊声中。他只得用尽全力喊道:“水!”
周围的声音戛然而止,但是狱卒仍然闭着眼靠墙休息,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水...我要喝水...”许帧的声音小了起来。
一个粗壮的鼻音喊道:“给他水喝。”
狱卒闻言才很不情愿的倒了一碗水放在了许帧面前。许帧还在想怎么喝时,一个矮壮的光头胖子拿起了碗,喂给了许帧。这水特别清凉,特别解渴。一口气喝完后,矮壮的光头说道:“先别急着再喝,要休息一会。”原来刚才声音的主人就是他。
光头就着昏暗的灯光将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后说道:“我叫郝大,他们都叫我光头。以后他要是不给你水喝,你告诉我。”
光头说这话时特别朴实和真诚,那是一种牢内好友的感觉。这种舒服的感觉让许帧笑了起来。
“公子哥,怎么称呼?为什么进来的?”光头见他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许清远,叫我清远就行。我也不知道,我是无罪的。”
“无罪?”光头哈哈大笑起来:“来这的人都说自己无罪。说吧,你是因为党锢还是因为太平教?”
见许帧不说,光头继续说道:“这个天牢的人一半是党锢,一半是太平教。之前党锢的更多,不知为何皇帝特赦了很多人。你不会是第三种吧,反正我没听说还有别的。”
见许帧犹豫不说,光头则笑道:“不说算了,你就告诉我谁把你弄进来的吧。”
“曹操。”许帧这次回答的相当快。
光头听完又笑道:“这还用说,被他弄进来的都是因为太平教。”
“我和太平教无关。”许帧抗议道。
光头继续笑着,他用力握了握许帧的右手,说道:“你是不是和我没关系。我也不是太平教,虽然都说我是。”
许帧明白了,这人也是太平教人。想到此,他觉得这个天牢还是能够忍受的,特别是蔡文姬刚刚说过,她会救他。
“我真的不是,虽然曹操还说是我策划的暗杀蹇硕蹇将军。”许帧狡猾的笑道。
光头惊讶的合不拢嘴,他又一次打量了许帧,神色严肃了许多。他对许帧轻声说道:“许公子小心。这里人很杂。”
这一声关怀让这个粗鄙不堪的牢房变得温暖起来,也让明日的处决变得可以忍受了,他安心的睡下,比留香院都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