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好了,五年还嫌短;可若是养不好,一年也太长。”
“果然……”宁语自嘲地笑了,“多谢您,以后再想找您这样的神医可就难了呢!”
鬼手转身离开,留下一道轻轻的声音:“丫头,以后调理身体还可以找我!我又不是那混小子的奴才!”
接下来的十几天,宁语没有踏出暮院一步,老老实实地养身子,而韵儿和阿柯可没闲着。
韵儿每日都借口打扫花池,而守在宿风院前,看着宿风院的来来往往。
而阿柯,则是负责趁林续不在的晚上,潜入任皎儿的房顶,可无奈有一次林续提前回来了,阿柯撤离的时候,惊动了他,自那以后任皎儿的房内就增加了夜侍。
宁语觉得棘手,任皎儿也觉得棘手,毕竟换心蛊还需喂养,这样以来,她每次都要想方设法地避开夜侍的眼线。
“王妃!”素突然出现在宁语房间的角落。
“哦?素,你怎么会来?不会是林续让你取我性命吧?”
“不是,我……我觉得王爷不大对劲,而且那天我看见阿柯了,我想……如果可以,我可以替阿柯做这件事。”素一身灰色衣裳,静立在角落的阴影中。
“嗯,你有心了,不愧是一直跟在王爷身边的人,那就麻烦你了!”
话落,素再次隐去。
“韵儿,给我拿来那赤红锦华披风。”
“是!”
随后,宁语便出现在了宿风院的竹林里,翠绿映着赤红,门口的丫鬟还都是以前的老人儿,见到宁语也都还懂规矩,老老实实地行了礼。
“姐姐?来,快坐!”任皎儿很是吃惊,她正在监督阿君抄书。
“阿娘!”阿君一下子扑了过来。
宁语笑着揉了揉阿君的小脑袋,“阿君,好像瘦了呢!”
“阿君想念阿娘,阿娘,来,坐下吧!阿娘~你什么时候搬回来啊!这个姨娘说你在养病,病好了吗?”
这个阿君,别看人小,心思可玲珑着呢!
“阿娘不喜欢宿风院,阿君愿意跟阿娘到暮院住吗?”
“嗯,愿意!”
“呃,姐姐,你大病初愈,还是好好休息吧,以后……阿君都交给我带吧!”任皎儿终于插上了话。
宁语笑了,她起身走到阿君刚才坐的书桌,“阿君在这十几天就消瘦了这么多,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即使分离了一段时间,也还是同气连枝……”宁语目光直视任皎儿,凭借身高优势,倒是让任皎儿有些不安。
气氛微妙了起来,但转而,宁语又弯起了她那桃花眼,“妹妹不要这副表情嘛!只是姐姐我更了解王爷这第一个公子的饮食喜好呢!”
“王妃。”阿萝按照辰盛的风俗行了礼,“王妃,我家公主是皇上亲封的瑞明公主,您怎可自称为公主的姐姐!”
“哦?难道不是刚才我一进屋,公主先称我为姐姐的吗?”林续虽然向上求封任皎儿为正妃,但是即使弘宗府破例把任皎儿也封为正妃,两人也不过平起平坐而已。
“你!那你也不能顺势……”
“阿萝!”任皎儿打断了阿萝,尽管眼神不悦,但还是挂上了笑容,“姐姐,别放在心上,快来坐吧!”
“不用了,多谢妹妹的好意,但我今天还要带阿君出去玩一玩,之后回来就直接回暮院了。”说完,宁语稍点头,就牵着阿君扭头出去了。
带她们走后,任皎儿缓缓坐下,盯着门口的方向发呆。
“公主,您刚才怎么……”
任皎儿一扬手,摇头说道:“称谓的事而已,根本不用计较这个,只是……”
“只是什么?”
“她来的好快……”
阿萝疑惑地看着任皎儿,不明她指的是什么。
任皎儿的眉毛却越压越低。
本以为她会一蹶不振,甚至一气和离,听说她本来就病疾缠身,要是能加剧她的病症,甚至自杀就更好了,可是她居然这么快就披甲上阵了……
观世楼,一楼的正中央,一位身着青袍,手捋山羊胡的先生,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扇子,嘴中滔滔不绝地讲着先皇和皇后的缠绵爱情,台下的人也都津津有味地喝着茶。
阿君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吃着桌上的糯米糕,不亦乐乎,时不时地还跟着大家一起拍手叫好,一旁的韵儿也难得挂上了轻松的笑容。
二楼,隔开的雅间里,宁语面前的桌上摆满了佳肴,正中间放着一盘还冒着热气的红烧鱼,桌边的花瓶里插着一大丛荷叶和一朵灿烂绽放的荷花。
“暮亭兄,这可真丰盛啊!”
“哪里,只要语儿喜欢……”一身白色常服的白止笑着说到,左手捋着莲花蜀锦纹的宽袖,右手手执紫砂壶沏出一条漂亮的弧线。
“话说,暮亭兄,你这次亲自护送长公主,那百越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