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罗阳的手掌心中,有块椭圆型的红颜色,如一元硬币般大小。
我忙问:“这是什么?”
罗阳摇摇头:“不知道,刚刚发现。”
我伸出食指,在罗阳的掌心中戳动,发现擦不去红颜色,用指甲也扣不掉。
罗阳低声说:“昨晚挖坟回来,我洗手时,看见手心里染了一块红漆,是独眼老太太棺材盖上的油漆,怎么洗也洗不干净!我今天早晨,到小区附近的加油站,弄了点汽油才洗掉,谁知现在变成这样了,真他妈邪门……”
我托起罗阳的左手,迎着灯光,继续观看,不由地惊讶:“奇怪,好像渗进皮肤里了!”
罗阳哭丧着脸说:“古代的少女有守宫砂,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也搞了一块?”
我顿时乐了,脱口而出:“你是少男吗?”
问完后,我就后悔了,脸颊发热。
罗阳嘿嘿直笑,挺起胸膛:“不好意思,我已经不是少男了,这块守宫砂,长错了地方!”
我翻了个白眼,鄙视说:“你都不纯洁了,还有脸骄傲?”
罗阳的浓眉一挑:“没有生活经验的男人,不是一个值得依靠的好男人!”
“呸!”我继续鄙视,却隐约产生不好的预感。
罗阳忽然压低声音:“我感觉,这块东西不吉利,肯定跟独眼老太太有关系。”
我点点头,安慰说:“别担心,去四楼找夏小雨,让她看看。”
罗阳的眼睛一亮:“对啊,她肯定懂!”
于是,我俩迅速上楼,敲响414号房门,夏小雨很快开门。
进入房间,我立即说明情况,罗阳伸出左手,展示掌心中的红色印记。
夏小雨的柳眉微皱,认真地注视着:“有什么感觉?”
罗阳说:“什么感觉都没有,不痛不痒不麻。”
夏小雨用手指碰了碰红色印记,又问:“除了水、肥皂、洗洁精、汽油,你还用什么洗过手?”
罗阳想了想,回答:“我当时想找酒精,但家里没有,就用了点白酒代替,结果洗不掉!”
夏小雨嗯了声,坐回沙发上:“没猜错的话,独眼老太太棺材上的油漆,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它遇到白酒之后,产生了某种反应,结果留在你的手心里了。”
罗阳不解地问:“后来,我用汽油洗掉了油漆,手心已经干净了,怎么今晚长出一块守宫砂?”
“守宫砂?”夏小雨一愣,继而笑出声,“哈哈,这不是守宫砂,应该是招魂印!”
罗阳顿时瞪大眼睛:“招魂印?什么玩意?”
我也惊讶,看向夏小雨。
她收起笑容,语气变得低沉:“招魂印,是种非常邪门的东西,一旦染上它,就能看见鬼!我估计,独眼老太太怕有人挖她的坟,早就在自己的棺材上刷了一层特殊的油漆,结果,你不幸中招了,当来到酒店后,这里的阴气比较重,招魂印才逐渐显现出来。”
听完这番话,我忙问:“你的意思是说,罗阳现在容易招来鬼魂,能看见它们?”
夏小雨点点头:“对,独眼老太太的鬼魂虽然被抓走了,但她的同伙,会找罗阳报仇!”
突然,罗阳大叫:“糟了!快给沈老师打电话,他的手可能也染了油漆。”
我心头一颤,赶紧拿起手机,拨打沈仲飞的号码。
如果沈仲飞的手也中了招魂印,他身在解剖研究室,肯定会引来大量恶鬼,方晓的处境将十分危险!
电话接通后,我打开免提,急呼呼地问:“沈老师,昨晚推开棺材盖时,你有没有染上红色的油漆?”
沈仲飞回答:“染了,在手套上。”
我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夏小雨忙说:“沈老师,快把手套烧掉,再用水把灰冲走!”
沈仲飞笑了声:“昨晚埋好坟后,我就把手套扔进庄稼地旁边的水沟里了。”
我不禁钦佩,不愧为解剖学教授,做事严谨,思维缜密。
结束通话,我叹了口气:“唉,这就是挖坑干活不戴手套的后果。”
罗阳悔恨不已,直抓头皮:“我平时在健身房锻炼,两只手长了厚茧子,所以拿铁锨干活时不用戴手套,不像沈老师,玩手术刀的手,细皮嫩肉!”
我又哀叹一声,觉得对不起罗阳,忙问夏小雨:“有办法消除招魂印吗?”
夏小雨的脸色凝重:“我没办法啊,等老爸回来,让他试试。”
罗阳忙问:“你爸是干什么的,他去了哪里?”
夏小雨说:“我爸是道士,他去了陕北的乡下,帮朋友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