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巴巴地问他:“你,你怎么没走?”
他不回答,却说:“起来,把面条吃了。”
我错愕不已,看着他将一碗面条递过来,但是我浑身发软,又惊讶着,一时没接稳,碗差点歪在‘床’上。
傅令野皱着眉头又把碗端了回去,拖了一张椅子坐在我‘床’边,夹了面条往我嘴边送,语气还是冷冰冰地,“张嘴。”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哑着嗓音说:“我自己来。”
但是他根本就不停,命令道:“张嘴!”
可能平时被他使唤惯了,他一声令下我就张嘴,他把面条往我嘴里塞,我赶紧又吐出来,哭丧着脸说:“好烫啊!”
傅令野直接冷着脸问我:“那怎么办?去厕所接点冷水给你和在面里?”
我听着他这句话,心里立刻委屈起来,再加上脑袋有些昏沉鼻子也有些塞住了,所以顿时就眼泪汪汪的。
其实我不是这样的,父母去世之后我比任何人想的都要坚强,而这些年我也是这样过下来的。高中的时候在学校里住宿,每次看到同学生病的时候打电话回家跟父母撒娇我都好羡慕,但是我很能压抑自己的情绪,无论是哪个让自己想哭的瞬间都能很好的掩饰。后来跟宋华年在一起后,也许我是一个人坚强惯了,所以并不那么依赖宋华年,但凡有情绪都是自己扛下来。后来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我也渐渐开始依赖起宋华年来,可他也不是很细心和有耐心的人,大多时候也察觉不到我的感受,有时候发现我不高兴也只是哄两声,我要是仍旧‘阴’着脸他也不会自讨没趣,因为他知道我一个人没问题。
所以虽然我很爱宋华年,但是也很少在他面前撒娇示弱。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傅令野面前,我总是很容易情绪失控。也许最开始我们就是在我最软弱的情况下认识的,所以我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没必要在他面前逞强,但不管是什么,在我现在看来是不好的,因为我让傅令野看到了我哭。而且刚才我以为他走了,所以坐在‘床’上哭的时候他在外面估计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见我眼泪汪汪却不肯掉下来的模样,放软了一点声音,道:“我又没骂你,你哭什么?”
我有些哽咽地说:“我舌头烫了,好疼,你慢一点行吗?我吹吹再吃,你别凶我。”
傅令野没有接话,却是重新夹了面条,放在自己嘴边轻轻吹着散热。
透过缭绕的热气,我望着他清隽俊美的脸,心里有些酸涩。
面条再入口,温度正好,我吃在嘴里,感觉面条被煮得软软的,很合我口味。不由得就想到了上次我感冒,在他家里的时候他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我想吃面条,煮得软软的面条……
没想到傅令野还记得……
面条下肚,眼泪却怎么都忍不住了,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傅令野一怔,问我:“真的烫到了?”
我当然不敢说是因为看到他对我好心里难受,所以只能点头。
他放下碗对我道:“舌头伸出来我看看有没有起泡。”
有些别扭,擦着眼泪含含糊糊地说:“没有……”
傅令野野蛮极了,捏着我的下巴下命令,“张开。”
我只好伸出舌头,他凑过来检查我的舌尖。
这个画面有些诡异……
傅令野距离我的脸很近,他的眼睛刚开始还在看我的舌尖,可是现在却是在盯着我的眼睛。而我被他捏着下巴,还伸着舌头,模样滑稽。
忽然,傅令野的脸离我越来越近,呼出的气息都我清晰可闻,那是他专属的味道。曾经的每一次,我都在他独特的气息下差点沦陷下去……
我想,不如就这样吧,与其每天这样难受自我折磨,还不如放纵一次和他开始,如果最后的结果是我进了地狱那我也认了!
等着傅令野的‘唇’落下来,可是他却在距离我‘唇’舌不到两厘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我看着他,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我自己。
不过是短短的几秒,傅令野忽然松开我的下巴,起身转身走出去了。
“嘭——”
‘门’关上,傅令野这一次真的走了。
坐在‘床’上苦笑,刚才心里燃起的那点‘激’/情瞬间就烟消云散。
就这样吧,还是现状最适合我们。
……
晚上,王枢给我打来了电话。
“你受伤了?”
我一怔,问:“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