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依次落座,白老在首座,南瑾在最后,自然坐在了最下首。
“敢问各位大夫,我家小女究竟患了什么病,可否治好?”贾县令的语气颇为忧愁,这一个月了病都毫无起色,实在令人忧心呀。
“白老,您可有高见?”
白老摆了摆手,“高见不敢当,只是有几句话要说。令爱心悸主要原因还是血虚血瘀,只要补血调血使营血充盈流畅,心悸恐慌自然就好了。”
“言之有理呀!”
“对呀!”
……
其他大夫都附和着。
“那先前开的药为何不管用呢?”
“朱砂安神丸这个方重镇作用太强,令爱形体虚弱,受不住。”
“噢,原来如此。”
“白老,不知小女这次该用何药?”
白老摸了摸胡子,慢慢说道:“四物汤以白芍药、川当归、熟地黄、川芎为用,行补血调血之功,专治这种心悸失眠的营血虚滞证。”
其他大夫听了俱点点头,那几个出来一脸疑惑的皆一脸恍然大悟,一副明白受教的模样。
“白老不愧是白老,有您在,小女的病我就放心了。”县令哈哈一笑。
既然病都诊好了,其他大夫也没有必要多留了,贾县令下令送客。虽然其他大夫并没有帮到忙,但是县令还是拿出了丰厚的酬劳。
“那就有劳各位大夫了,这是酬金。”县令一挥手,后边就有个人端着一盘银子出来了。
“白老,您先在此住下,小女的病还要多劳烦您了。只要小女的病能治好,酬劳绝对不少。”
南瑾没想到事情会发展这么快,县令难道就不问问其他大夫的意见吗?
“贾大人,请等一下。”
“哦,不知这位大夫有何事?”
“您还没有问过我们的诊治方案呢?”
“这白老都已经断好了,莫非你还有比白老更好的法子?那倒可以说来听听。怎么,其他大夫也有不同意见吗?”
县令扫了一圈,被扫到的人连忙摇头表示没有。酬金都已经给了,这种没眼色的人他是一点也不想理。不过都是见府中豪华心生贪婪想多弄点钱而已,这种人他见的多了。
“法子好不好不敢说,但至少断的病证是对的。小姐的病位是在胆而不是在心,当用……”
南瑾尚未说完,白老就怒吼一声。
“荒唐!小姐明明是心悸,怎么就病在胆了。”
“小姐脉象皆细弱而缓,不是胆病是什么?”
白老简直要被气坏了,这个没见过的年轻人胆量真大,居然还口,还坚持着自己的谬论。
“年轻人还是回去多看看书吧。我这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长,是心是胆还能分不清吗?
“就是,白老可是我们县里最好的大夫。你个没见识的村子医姑还是回你们村子里去吧。”这个说话一点都不客气甚至已经有些侮辱意味的人竟是那个路上问白老的小伙子。
“县令大人,您要是不相信老夫的话,老夫现在就走。”
“白老,您快留步。您可不能走呀,小女的病还得靠您呢。”
白老哼了一声,不说走也不说留。
“这位大夫,酬劳你拿走。多一分没有,请吧!”
南瑾那叫一个气呀,她什么时候被人这样侮辱受气还得认输的。
“哼,既然你们不听,将来就不要再来请我。”
嗟来之食不可取,南瑾不愿再受侮辱,挎着自己的药箱直接出了县令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