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对直呼其名不满。小胖子这便下马行礼道:“乡下庶民,不懂规矩,请公子见谅。”
小胖子是故意这么说的。貌似公孙瓒母亲出身低微,他在家族中过的也不算好吧。
“不怪你。”果然,听闻庶民两字,公孙瓒这便消了怒气。
见小胖子的马确实雄壮,又欢喜道:“且去试试看,事若成,断少不了你的好处!”
果然,不等黄骠马近前,那匹通体洁白的雄马就急切的扬起前蹄,不停的刨着地。母马倒是风轻云淡的很。捡着四处散落的牧草,细嚼慢咽。
“嘿嘿!”苏双指着母马不停流水的后臀笑道:“倒是能装!”
剩下的事,不用多说,反复试探,撇撇清高,两匹马很快如胶似漆。
小胖子到底是雏儿,这种场面不忍直视。苏双却和公孙瓒两人贼眉鼠眼,边看边乐。
见小胖子低头不语,公孙瓒这便上前,搂着他的肩膀笑道:“刘备小弟,以后你就是我公孙瓒的兄弟了!”
“啥?”小胖子还没反应过来。
“你看,我们也算得上沾亲带故,叫我一声大哥,有何不妥?”说着还得意的指了指自家公马。
小胖子下意识的抬头,见白马正骑在黄骠马身上。
不禁怒道:“你占我便宜。”
“哪有,是我家白龙占你家大黄的便宜,哈哈!”公孙瓒仰头大笑,苏双也跟着嘿嘿傻笑。被小胖子瞪了一眼,这才讪讪的挠了挠头,止住了笑意。
“说好的金饼呢?”小胖子怒声质问。
“大丈夫一诺千金,十块金饼子而已,本公子还拿得出!”公孙瓒豪气的拍了拍胸脯。
本以为是庶出,过的不会如人意。怎么看起来,似乎颇为得势啊。小胖子想想旋即释然,若真如意,又岂会被遣来给马配种?
可说到底也是贵族之家,再不如意,也比寻常人家过得滋润。
一同面红耳赤的槽头大战后,大白马浑身犹如水涝。再看自家黄骠马,甩了甩马尾,闲庭信步的走到一旁吃草。
小胖子看过,水倒是不流了。
大白马只顾自己喘气,却正眼也不看母马一眼。听到小胖子的耳语,苏双笑道:“牲畜就是牲畜,难道还带回家,收入内室不成?”
接过公孙瓒送来的金饼,本欲分一半给苏双,却被他摇头拒绝。小胖子再三劝说,可他就是不接。逼急了,只说以后少不得麻烦他云云。
小胖子想了想,便塞进了鞍前的皮囊。左右看过,都是公孙家仆从,这便松了口气。怀揣十个金饼,小胖子很是忐忑。
公孙瓒客气的将小胖子送出自家马场,还叮嘱他明年一定再来,这才大笑而去。
问过才知,苏双无父无母,整日混迹马市,吃百家饭,算是被马市养大。小胖子力邀他同回楼桑村,并拍着胸脯保证阿母会视如己出,对他如何如何好,却被少年嬉笑着拒绝了。
那种笑容,小胖子很熟悉。以前的自己,也常常会摆出类似的微笑。
知其心意难改,小胖子叹了口气,遂打马离开。
苏双一直目送他出城,才转身折回马市。
虽有袖箭良马,小胖子还是提心吊胆了一路。好在马速极快,一般贼人望尘莫及,尾随也只会吃灰。
非一般的贼人,估计还看不上他怀里那十块金饼吧。
出门转了一圈,就带回十块金饼,饶是心宽的母亲,也瞪大了双眸。
小胖子嬉笑道:“儿别半日,阿母望穿秋水外加刮目相看了吧?”
“嗯!为娘确是要刮刮你的目,究竟钱从何来,还不如实招来!”耳朵一紧,小胖子顿时乐极生悲。
“母亲大人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