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房外姬威来禀说越公杨素来了,在前厅等候。杨勇颇为无奈,只得在二姬服侍下整冠而出。这个叔父心胸狭窄,嫉贤妒能,但也多有谋略,一心为我,不能怠慢了。只不知到府欲为何事?
前厅中,杨素手抚着一尊翡翠观音,那观音神态安详,配以绿翠坐身,黄翠为座,青翠欲滴,手感圆润丝滑,有一种让人不禁心静气平的感觉。真是一尊上品翡翠观音啊!杨素看着不住的点头。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身处太子府,也忘了这是在等候太子。
“这一尊翡翠双色坐观音,乃是云南大理国新近敬献之物,叔父若是喜欢就送与叔父了。”杨勇进到大厅就看到杨素握着翡翠观音爱不释手的样子,颇好笑。便大方的将这价值万金之物送了出去。
“既如此,本王就谢过太子殿下了。此乃吉祥之物,放于上风水处,可保平安,亦可镇宅。本王就却之不恭了。”杨素心中高兴道。
“区区小物,何足挂齿。叔父此番前来可有见教?”杨勇放下身姿,小声问道。
“太子殿下,前番所议,我已派手下心腹大将领兵5千从上郡赶到京师以北泾水之南耀县驻扎。太子殿下虽有紧急状态下调外兵之权,但并未经过廷议,甚是不妥当。兵马在侧,直可暂时掩人耳目,长则必为他人所知。还望殿下抓紧时机相机行事。”杨素小声和杨勇说道,面有一丝忧虑。
“叔叔有所不知,我常入宫看完母后,虽脸色不好,心虚体弱,但听太医说母后病势稳定。只是不知如何根治。父皇也时常陪护在母后床前,身体日虚,两颊骨突,忧虑烦恼,不问政事,但身体不似有大碍。所议之事还需从长计议!”杨勇称是着说道。
“嗯,只能如此!但要趁此机会将晋王府的势力削弱一番。那晋王杨广现在河东郡,未遵从皇命去往潼关。此乃抗旨之罪!太子殿下可相机说与皇上,治他一个大不敬的罪过。”杨素狠狠的说道,巴不得立刻将晋王铲除。
“嗯,这是必然。父皇必然问我二弟去往何处所谓何事,我该如何回复?”杨勇眼巴巴的看着杨素,等着杨素开口教他。
“殿下没听市井传言吗?早有传闻说晋王杨广借出镇潼关之名,脱离京师,实为占据河东富庶之地以自立。有河东往来行脚商人说晋王以河东郡潞州府衙为王府,在河东各县大肆收留流民招兵买马,晋王大旗遍插河东矣!”杨素一边说一边晃头还一边揪着灰白的长须。
“哦---,竟有此事!”杨勇简直不敢相信。心想若有朝一日我为新皇,岂不是要马上面对一个藩居一方的大患。
“叔叔此言可是当真?这可是意欲谋反之罪啊?二弟岂有不知?”杨勇站起来说道。
“呵呵呵!真假先放在一旁。太子殿下难道不觉得这正是一次打击晋王势力最好的机会吗?太子殿下应当立刻将此事报与皇上,最好能令皇上震怒,将晋王爵号废除,再不济也要将晋王软禁在王府。届时晋王幕僚大将信心已失必将散去。那时太子方无忧矣!”
“好!明日早朝之后,我当面见父皇呈报。”杨勇一阵冷笑,狠狠的说道。
“好,本王明日专等太子好事。”说着一拱手,作告辞状。
杨勇赶忙送杨素到门口方住,近侍宦官姬威此时早已将翡翠观音用木盒装盛好,在门外交于杨素随行心腹手中。
杨勇此时心情非常愉悦,转头问姬威道:“近日坊间是否有晋王府传言?”
“禀殿下,小人一直伺候殿下身边,未曾听说有此传言。不过,此事极易证实,如太子殿下无事,可微服往前街勾栏院处打听便知。那里间尽是南来北往的商贾贩卒。无需殿下开口,只需于一桌前置酒小酌。天下大事,奇闻异事则皆入耳中。”姬威小声的对杨勇说道。
“好,就依你言,你我易装前往。听说那勾栏院常有江南名伶驻唱,如客人有意便可与老鸨商议一近芳泽,春宵一宿。呵呵呵!我等快去。”一想到江南美女柔弱的身段与房中的西域女子又有不同,杨勇不禁心花怒放,迫不及待了。他哪知此去已入化及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