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衙后堂,州正孙振邦一边喝茶,一边看书,十分惬意。长达半个月的休沐,让他精神奕奕,人都胖了一圈。
不过,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明天就要再次被套上夹板,开府理事。
蹬蹬蹬!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让孙振邦为之皱眉。他很忌讳这个,尤其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
哐当!
骤然,有人破门而入!
孙振邦定睛一看,原来是孙止戈,风风火火,毛毛躁躁,于是,他心中更不不喜。
“夜深人静,如此冒失,成何体统!”
孙止戈赧然一笑,道:“父亲,孩儿遇见那杨振了,果然名不虚传。”
孙振邦神色一震,送来手中的书,一脸凝重,问道:“如何?”
“孩儿自诩学富五车,但却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杨振。不过,单凭他一首诗和一个上联,父亲就会知此人如何?”
孙振邦为之一愣,他很了解孙止戈,一身傲骨,从不许人。如今对那杨振却是如此推崇,可见此人断然了得,这让孙振邦愈加好奇。
“细细讲来!”
孙止戈微微一笑,您的佳作比起此诗来,望尘莫及,等会儿看您还坐不坐的住。想罢,朗声道:“邀天舞流光,奉地起长烛。闲来发一剑,万里风云怵。”
孙振邦眉心微皱,他文韬武略,皆有造诣。此诗中的冲天豪气,凌云壮志,他深受感染。但那种指点江山的霸气,却让他望而生畏!更何况,作出此诗的人乃是二十左右的年轻人。
一时间,孙振邦思绪飞扬,踱来踱去。
一炷香后,孙振邦终于停住了脚步,叹息道:“罢了,当真是英雄出少年!我辈不及也!”
孙振邦对那上联忽然有些迫不及待,不由得看着孙止戈,急切道:“速将那上联说来听听!”
“您听好!”孙止戈看着老爹一副猴急的样子,心里偷笑,不过,却没有露在面上。
“文能提笔安天下,不吝万金壮雄兵!”
“父亲,这就是上联,孩儿才疏学浅,对不出来,您......啊?”
孙止戈难以置信,他看见什么?老爹居然流泪了!孙止戈有些懵圈了,这是怎么个茬?对上暗号了?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私生子,还是发现了忘年交的后人?
这可是个大秘密,得挖出来告诉娘去。这小子什么人性?这岂不是存心坑爹!
孙振邦内心激荡不已,并没有发现孙止戈的小九九,否则,必会饱以老拳!
“哈哈哈哈……”
骤然,孙振邦放声大笑,走到书案旁,奋笔疾书。写罢,骤然弃笔,大喊一声:“吾道不孤也!”
继而,转身离去。
孙止戈愣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爹这是失心疯了不成?又哭又笑!
他走到书案旁,凝眸细看,大惊失色。
一副对联跃然纸上!
上联是:文能提笔安天下,不吝万金壮雄兵!
这正是杨振的上联。
下联写:武可上马定乾坤,何惜百死报家国!
这是孙振邦给出的下联。
“这...这...这特么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暗号不成?”
孙止戈指着对联吭哧半天,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