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护府亲兵倒戈相向,令杨青有些难堪。毕竟,平日里,他对这些人都不错。虽然谈不上顿顿酒肉管够,但也是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
如今,用人之际,却因为一块玉佩倒戈相向,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大部分护府亲卫拨乱反正,却被杨青视作养不熟的白眼狼。显然,他却忘了,他才是那只最大的白眼狼。
杨青看了看手里的委任状,现在犹如一纸空文,他恨不得把它撕掉。然而,他却没有撕。因为他知道,关键时刻,这委任状或许有大用。
事到如今,再去纠结顶天侯是真是假,显然已经毫无意义。
万没想到,他杨青作威作福近十年,却被一块玉佩压的喘不过气。
讲理,对方代表杨宏,占据大义,自己理屈词穷,难以辩解。
讲力,大部分护府亲兵已经倒戈相向,就凭自己这十几个心腹,根本翻不起多大波浪。
如今,势不如人!
难道,束手就擒?
不!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绝不能坐以待毙!因为,他还有人质在手。
若放手一搏,未必没有机会。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因此,他必须逃。因为他已经看的清清楚楚,齐平侯府的这场富贵,已经不属于他。白白享受了十年,他已经不亏了。
所以,为了日后能够东山再起,他必须逃!
不过,他不能自己逃,他还要带着夫人和儿子一起逃。
于是,他向一名心腹使了个脸色。
“杨青,仔细的看看吧,难道人死的还不够吗?我已经受到了报应,你难道还想重蹈我的覆辙吗?收手吧!”
程县令对杨青固然怀恨在心,然而,尚有一丝情义。毕竟,此人乃是自己外甥的姑父。
程县令苦口婆心,杨青却置若罔闻。显然,程县令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人质,保命的筹码而已。
突然,杨青放声大笑,笑得众人莫名其妙。
“我那盟兄既然身为驸马,又岂会在乎齐平侯府这点富贵?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两下相安不好吗?为何要咄咄逼人?”
杨青言外之意是说,杨宏乃当朝驸马,位极人臣,享尽荣华富贵。而这齐平侯府,不过弹丸之地。
你做你的驸马,我管我的齐平侯府,两下相安,岂不很好。
这看似在求和,其实是在拖延时间。因为他已经派了一名心腹,去通知夫人。
杨振已经看出了这点,不过,他毫不在乎。在他眼里,杨青不过是指尖跳蚤,他可以随意拿捏。
“杨青,杨英犯下累累罪行,想必你也清楚,左右他是活不成了。只要交出他,你倒是可以安度晚年。否则,你们父子同死。难你就不想为你的祖宗们留条根吗?”
坏事包杨二这话简直损透了。
杨青要是要交出杨英,这个儿子必然是保不住了,但只要他活着,随时都可以再生一个两个的。
杨青若是不交,父子同死,那就彻底的绝后了。
杨青气得直哆嗦,指着坏事包杨二,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每个人都有软肋,而杨青的软肋,就是杨英。坏事包杨二每句话都戳中了杨青的软肋,他焉能不气。
“唉!真为你们祖宗不值,死后连个上坟添土的人都没有,可怜,可悲,可叹!”
“竖子!住口……”
杨青目呲欲裂,有些歇斯底里。
然而,坏事包杨二却没有停下的觉悟。
“唉!说实话,你们祖宗想必早已投胎了,有没有人上坟添土也无所谓了。不过,你们父子两个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或许,只能做个孤魂野鬼,恐怕难以超生啊!”
噗!
杨青一口老血喷出,摇三摇,晃三晃,险些摔倒。
“唉!”
噗通!
或许是因为对这个声音,对这个字太敏感了,杨青双腿一软,直接跪了。
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