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告诉众少年,他们都有机会成为梅雪龙一样的存在。
可是,有人不服!
在少男群中,一个身穿大红袍的小姑娘,格外扎眼。
这红衣小姑娘大约八九岁,扎着两个朝天揪,长得像个洋娃娃。正双手掐腰,气鼓鼓的看着那些男孩们,一脸不忿。
为什么这些男的就可以学功夫去打架,为什么她就要学女红去刺绣。因此,她不服!
杨振看着红衣小姑娘,突然来了兴致,于是招了招手。
红衣小姑娘还真不怯场,昂首阔步,走在一群少男中间,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一脸挑衅。
古灵精怪的范儿,逗得几位老爷子哈哈大笑。
少男群中,有一白衣男孩,一脸郁闷,这个小魔女一露面就注定没好事。惹不起,咱躲得起。于是,往人群里慢慢移动。
然而,徒劳无功!
红衣小姑娘早就看见了,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粉嘟嘟的小脸上浮现一丝坏笑。
“你,过来!”
红衣小姑娘指着那白衣男孩,勾了勾手。
彩台上,魏元泰一脸无奈,哭笑不得。
白衣男孩行迹暴露,更加郁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过去。
红衣小姑娘得势不饶人,一龇虎牙,举着小拳头不停地挥舞。
白衣男孩深感无力,摊上这么一个宝贝妹妹,还能怎么办,只能自认倒霉。
“好男不跟女斗!”
白衣男孩嘟囔着,从人群中走出。
红衣小姑娘像得胜的公主,一脸得意。
白衣男孩跟在身后,垂头丧气,像只斗败的公鸡。
杨振看了看两个孩子,又瞅了瞅魏元泰,惊奇的发现他们的轮廓基本一致。
“魏长史,当真好福气啊!”
魏元泰老脸一黑,这是夸啊,还是损啊,他终于才发现这小子就一腹黑男。
“唉!这孩子娇生惯养,完全被宠坏了。”
那白衣男孩叫魏挺,红衣小姑娘叫魏婷,两人是龙凤胎。
魏挺先出生,作为哥哥,一直迁就魏婷。而魏婷古灵精怪,经常捉弄魏挺。即使是魏元泰,也没少被拔了胡子。
杨振看着魏婷古灵精怪的样子,微笑道:“小姑娘,你因何不服?”
“向武之心,人皆有之。他们可以,而我不行,为何?”
魏婷小小年纪,这份见地,令人心惊。
杨振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男主外,四处奔波,习武功以保平安。女主内,相夫教子,学女红以蓄家资。
自古以往,皆是如此。世人眼中,本该如此。他能说什么,只能沉默以对!
不过,杨振看到魏婷希冀的眼神,微微一叹,问道:“你为何要学武?”
魏婷思索片刻,答道:“我们女孩子,本就弱小,总是被他们男孩子欺负。他们学武,我们不学,岂不弱者恒弱,强者恒强。因此,我要学武,揍扁他们!”
说完,不服不忿的晃着小拳头。
杨振一脸惊奇,这小姑娘幼小的身躯里不会住着一个老妖婆吧,不然哪来这么多大道理。
一瞬间,杨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压下了心中荒诞的想法。
魏元泰气得直哆嗦,大庭广众之下,即使童言无忌,也显得太没教养。
更何况,他身为一州长史,又代理州政。不能齐家,何以治州。
魏元泰脸色微沉,喝道:“婷儿,休得胡言!”
杨振一摆手,叹道:“弱者图强,本身无罪。”转头看着魏婷,继续道:“你要是能够吃苦,我倒可以给你找个老师。”
杨振心有计较,他总是要离开柳州的,而苗风曦难免会感到孤独,要是有了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徒弟,想必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人群中,苗风曦饶有兴致的看着魏婷,固然有些欣赏,但还没有到收徒的地步。然而,她却没想到自己已经被杨振卖了。以致后来,每每被魏婷古灵精怪的问题折磨的疲惫不堪时,都想对杨振饱以老拳。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但闹剧的背后却令人深省。或许,这不是第一次倡导女权,想必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孩子们,你们即将步入我身后的太白学院。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这则校训,你们要时刻铭记在心。
在奋发图强的路上,希望你们愈挫愈勇。但是,绝不能失去敬畏之心,对天地的敬畏,对生命的敬畏。敬天地而道存,敬生命而义聚。护持道义,将是你们永久的使命。”
庆典圆满结束,共收录学员一百二十八名。当然,还有一些还在路上,会陆陆续续的到来。
这些人,只是第一批学员,他们学成之后,会成为老师,会成为父亲。师教徒,父传子。如此,足可以奠定南疆的武学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