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在黑暗中疾行。
这是一支大约四百人的“城门兵”,阎隋连伙夫都叫了起来。城门兵多半是老弱,呆在城里图个轻闲,不必整日操练,却没有什么晋升的机会。阎隋这种“城门长”出身的都统就算升到顶了。
因为是潜行,所有没有打火把。街边的灯光照在他们背上,与其说是支军队,倒更像是逃难的。
“凭这些人要截住陛下銮驾可也不容易。”杨季白跨坐在梁谋背后,叹了口气。
“不满意另请高明,我就不伺候您了。”阎隋立马在旁,抚摩着刀柄。
“买菜的总要说菜烂嘛。”杨季白笑,“劫驾这件事,你是什么计划?”
“按照你的情报,陛下召集的禁卫也有四百人,我们也是四百人,禁卫中还有虎贲百人,那是精兵,我们打不过的。只好智取,我们以护驾为名,陛下想必一定召见。到了车驾旁,我一把抢了陛下就跑,梁长史指挥人马挡住道路,等我跑出几百步了再跟禁卫们解释。他们若不听解释,只有动刀了。”
“你单骑劫驾?靠得住么?可不要弄伤陛下。”梁谋问。
“我带的兵不行,那是原本配给我的就是人家不要的人,若论我自己,洛邑朝廷上站着的武官里我还真没怕过谁,陛下驾前的白子默我也跟他对练过,不堪一击!”阎隋冷笑,“我担心的惊动申公鹿,四大高手一出,就毫无胜算了。”
“四大高手?”梁谋说。
“杀过一万人的四个人!”阎隋说,“杨季白,怎么这么安静?”
“越是安静,越叫人不安,申公鹿在自己府邸周围,居然没有埋伏眼线?”杨季白皱眉,“申公鹿若是铁了心弑君,现在收缩兵力藏在府里,等到陛下持械逼到门前,证据确凿了,再倾巢杀出。之后还可以昭告天下说天子无德,意图滥杀有功大臣,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