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建筑群除平房为土木结构外,各殿宇均为砖木结构,雕梁画栋,高墙琉璃,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十分雄宏,不愧为既有东方色彩又有西域风情的王宫圣地。
只是在战火之后,这个王宫的建筑群落已经被毁坏得支离破碎,只能依稀看见它们曾经有过的堂皇、富丽与荣光。
夕阳西斜,天边的云霞璀璨而苍凉,将薄薄的余晖投射在这王宫残破而辉煌的琉璃瓦上,反映着清冷而色彩绚烂的辉光,更增这景致的惨烈与悲壮。
梵香看着这恢弘却已破碎的建筑群,想起“蜀山兀,阿房出。……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孤夫之心,日益骄固。楚人一炬,可怜焦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不禁轻声说道,“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心下深自感叹。
淳于缇萦亦是感叹道:“逝者如斯,无复哀之!”
“往昔历历,光阴倾城而下,易把人抛,唯余禅意最是清浅,只恨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一名女子站在梵香身后,轻轻喟叹一声,抬起手来,将眼角那滴泪水擦净了。梵香听得叹息声,回过头去,看了看那女子,只见那女子约十七八岁,衣衫破烂,身量单薄,头发蓬乱,形容憔悴,脸上污迹斑斑,眉目之间却掩不住一种清丽秀美之气,遂对那女子微微一笑,那女子亦是看着梵香,浅浅一笑,却不再言语。
众人正神游于这王宫的前世今生之际,忽听身后台阶上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转身看去,却是梅凌风等人兴高采烈地走来。那匹土蝼大力仔仰头一声嚎叫,双眼血红,前脚一蹲,便要扑将上去。梵香抚摸着大力仔的脖颈,柔声说道,“别紧张,他们都是朋友呢。”大力仔听了,便用头轻轻挨擦梵香手臂,又恢复到懒洋洋的神态。
梵香与阿依古丽、梅朵儿等一众人群忙迎上前去,向走来的一干人等团团抱拳一礼,道,“梅大哥、猪大哥、淳于大哥、梅姑,你们回来啦,一路还顺利吧。”
“哈哈,一路很是顺利,只是辛苦了这帮兄弟,横穿了这大漠。”老梅子看了看梵香身后的两千余名青少年女子,哈哈一笑,走上前来,一把握了梵香右手,对身后跟来的一个手拿丈八长矛的精瘦汉子说道,“过兄弟,这就是你很想见的梵香兄弟,来,认识一下,哈哈,没想到吧,这么年轻是吧。”
那蛇妖过山风忙将手中长矛扔给身边随从,对梵香抱拳一礼,哈哈一笑,朗声说道,“今日得见斗天英雄,三生有幸啦,哈哈。”
“过大哥,不客气。……哈哈。”梵香忙还了一礼,朗朗一笑。
众人死里逃生,还打了一个大大的胜仗,满载而归,皆是满心欢喜。
众参战人员将缴获的粮草、器械、牛羊牲畜等物资搬卸清点入库,共计:(1)军械物资有运输车辆100辆,巨镰战车60辆,战马248匹,战刀及铁枪(含义军战殁者)1280把,火药及各类炮弹、弩箭若干;(2)粮草物资有糙米5万余公斤,糯米8万公斤,粟米3万公斤,牛羊等牲畜合计6000余头,其余杂物未计,外加俘虏自愿参与义军的人员685名(其中,负责辎重运输的非战斗军卒200名,其余战斗军卒485名,含妖类与人类士兵)。
义军军心豪壮,回军时,梅凌风已与众人商议,决定晚上在阅兵广场上举行露天篝火聚会,一为庆祝胜利,一为梵香接风,三为犒劳众将士及新入人员。
夕阳西下,大漠之上暮色渐浓,一钩眉月从东边天空升起。
精绝城中,阅兵广场上鼓乐之声大作。
梅朵儿过来拉了梵香的手,说道:“月儿出来啦,梵香大哥,我们先去吧。”向老梅子和梅姑微微一笑,拉着梵香便往下面的阅兵广场跑去。
七人带着那群女子,来到王宫外的阅兵广场,只见广场平地中央烧了一大堆篝火,人、妖各类青年战士正从四面八方走来,远远围坐在火旁。火堆四周有数人在烧烤牛羊,一些人在弹琴奏乐,一片喜乐景象。
站在阅兵广场上,梅朵儿向淳于缇萦与阿依古丽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梵香很是神秘的嘻嘻一笑,说道,“梵香大哥,你就呆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哈,我们去去就来。”一把拉着淳于缇萦,两人一溜烟向广场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