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安泊来的那一大帮人见安泊不停的给他们使眼色,一个两个的就帮腔说起来,“是啊,爷爷是为了帮大爷爷分忧才回国公府的,你凭什么拦着啊?”
“可不是?一个黄毛丫头,却在这里装什么装?女孩子家家的,就该孝顺长辈,听长辈的话,而且这姓氏又不姓安,偏来这里多管闲事。”
“这国公之位啊,也就只有咱们安泊能继承。”
他们一言一语的,唾沫星子乱飞,把安泊捧上了天,又把苏鱼踩下了地。
见他们说得起兴,苏鱼便对勄翠招招手,“去沏壶花茶来。”
勄翠当下就应了。
等她去捧了一壶花茶过来的时候,那帮人还在不停的说,甚至已经说到了苏鱼性子这样凶悍嫁不出去了的话。
听得勄翠很想把这花茶撒给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只是她忍住了,给苏鱼倒了杯花茶。
苏鱼浅浅的喝了一口。
大概是她许久没有说话,那帮人说着说着没意思,朝苏鱼看来,却莫名的被她从容淡然喝茶的动作给震慑住了。
他们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苏鱼很优雅,却也让他们不知不觉的住了嘴。
大厅中渐渐的安静下来了,安泊却被好话捧得红光满面的,好似他现在脸上已经挂了安国公三个大字似的,只听他朝苏鱼说道,“你听见你的表哥表姐舅舅舅妈说的话了吗?我是来为兄长继承国公之位的,不让国公的名号无人继承,我的子嗣又这样多,压根就不愁传承!”
把他赶出京城几十年又如何?
到现在这些还不都是他的?
听说,这国公府里头,金银财宝一大堆呢!
苏鱼嗤笑一声,“你是个什么东西,刚才没照清楚吗?外祖父凭着赫赫战功得来的国公尊位,宁可高悬无人继承,也无须你一个早已分家数年的庶出兄弟来继承!”
她的话,激得安泊大怒,“你一个黄毛丫头,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兄弟还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哪能说分家就分家?”
苏鱼凤眸潋滟,轻轻一扫,噙着笑不慌不忙的道,“不巧,你口中的黄毛丫头,正是皇上御旨亲封的昭阳郡主,你们得向我行礼呢,方才不曾注意,来,行个礼我瞧瞧。”
她的语气跟逗猫儿狗儿似的,安泊气得浑身发抖,方才的满面红光一点都不剩下了。
不仅仅是他,他带来的那些妻儿孙子也都满面怒容的盯着苏鱼看。
“我是你的长辈,我用得着行礼吗?”安泊撑着一口气说道。
“是啊,我是你舅妈,一家人哪里还用得着行礼?”
其他的人纷纷一口一舌的说着,他们哪里想向一个黄毛丫头行礼?等安泊成了国公爷,传出去他们面子还要不要了?
这京城里头的人啊,最重颜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