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砂抽出腰间软剑,拦在房门前,“侯爷,大小姐早已睡下,您若是想见大小姐,可以等奴婢进去禀报,可万没有一来就给大小姐扣这样的帽子的,也没有让护院直接推开大小姐的门的,侯爷您不在乎名声,可大小姐在乎!”
白砂是真的没想到,长乐侯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院子里这么大的动静,原本已经歇下的勄翠等人匆匆的穿了衣裳赶过来,瞧见这样一副情景,勄翠都替苏鱼不值。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做父亲的呢,日日都盼着自己的女儿过得不好。
“哼,那个孽女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想着名声?来人。把她们都抓起来,本侯倒要看看,那个孽女在房间里和野男人做什么!”长乐侯唯恐旁人听不清,把声音音量拨高了几分。
旁边的尤氏借着帕子的掩饰无声的笑了起来,她也是乐得看见苏鱼被抓住这样一把把柄的。
“我看谁敢动我的人!”房门被缓缓打开,苏鱼一身素衣,肩上披着披风,一袭顺滑墨发柔顺的披在肩上。
可那双藏着利光的凤眸,却令人不敢小觑。
“父亲。”苏鱼矜傲的昂起精致莹白的下巴,眸中的冷光射到了长乐侯的身上,“深夜来访,吵吵嚷嚷的,我正睡着呢,还当是府里窜进来几只野狗在院子里吠,没想到,是父亲和二夫人来了。”
她将长乐侯和尤氏比作野狗,两人脸色顿变,只是还来不及生气呢,又听苏鱼宁静如水的嗓音再度响起来。
“方才我似乎听见,父亲想要让人闯我的房门?还是一群护院?”苏鱼眯了眯眼问道。
不知怎的,长乐侯被苏鱼那样静静的看着,额上自个儿冒出丝丝的冷汗来,他忌惮于这个女儿露出来的模样,三番两次的吃亏,让长乐侯明白,眼前的这个少女并不是好惹的。
只是想到今夜的情报,长乐侯便放松了几分,“是又怎么了?苏鱼,你一个还没有出阁的女儿家,夜半三更在房里和男子厮混,我这个做父亲的,还不能好好的管教你了?”
是啊,苏鱼这么大的一个把柄落在他的手里,没道理他还要再怕苏鱼。
长乐侯这样想着,腰板就先直了三分。
苏鱼笑了,“父亲一张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空口白牙的,我也管不得父亲,可是父亲,你今夜做的未免太过火了,我苏鱼清清白白的站在这儿,父亲却要执意污蔑,父亲,你的心里还有良知这个东西吗?”
她不骄不躁,不卑不吭的站在那儿,那露出来的气质,却忍不住让人信服了几分。
跟在长乐侯身边过来的家丁,还有周遭的婢女也开始用异样的视线看着长乐侯。
长乐侯这说的话,却是半分证据也没有,苏鱼的模样,一点也瞧不出来半分的心虚的。
长乐侯笑着哼了一声,得意万分,“你若是不做贼心虚,又为何不让人进去搜查?你这分明就是心里有鬼了。”
暴躁的勄翠听不下去了,她大声站出来指责道,“侯爷好生会污蔑人,您压根就瞧不得大小姐好的。哪里有三更半夜让家丁去搜未出阁小姐的房间的?传出去侯爷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小丫头厉声指责完,未了又加了一句,“哦对哦,侯爷这样恶心的事情做得多了,脊梁骨该戳也被人戳了个遍,自然是不怕的了。要搜查,不如连二小姐三小姐的院子也一块搜吧,奴婢方才起夜,似乎也瞧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往她们的院子去呢,侯爷,奴婢这样说了,您是不是该去搜了?搜不出来也不打紧,可能是奴婢看花了眼也说不定。”
小丫头伶牙俐齿的,不一会儿就把长乐侯气了个七窍生烟。
长乐侯恨不得一巴掌呼到勄翠脸上,可勄翠前头,还有个拿着剑的白砂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