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长乐侯的叱骂声不断的飘出来,“那个孽女呢?怎么还不来?该让她被咬才是!”
苏鱼推开门,面色淡淡,“父亲这是在骂谁呢?侯府的姐妹五个,不都是挺孝顺的吗?”
看见苏鱼进来了,长乐侯反倒是气势弱了,有些怂了,他撇过头去,“我骂的是谁,谁心里没有个本本记着吗?”
“父亲不明说,我倒是不知道呢。”苏鱼走近,瞧见苏珍宝也在,只是面色不大好,似乎是真的着了寒。
苏鱼恍然大悟,“父亲说的,难不成是三妹?这都是早上的事情了,三妹也道过歉了,父亲不该再骂三妹才是。”
苏珍宝圆眸一瞪,正想骂人,谁知鼻子一痒,一个喷嚏先打出来了。
“我骂的是你!你这个孽女!自从你回来,侯府有几天的平静过?在外头丢了颜面,在侯府里头,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就是个扫把星!”长乐侯一看见苏鱼这个态度心里就来气,恨不得苏鱼立马就跪在他面前听着他骂,而不是像安国公一样,永远的都是那个态度,永远的都是那么高高在上!
苏鱼脸上没有伤心的意思,她噗嗤一笑,双眸生辉,“父亲的意思是,抢我的衣裳,不让我去宫宴,反而要怪我?这二妹被狗咬伤,也怪我?三妹想推我落水,结果自食其果,让两位皇子看了笑话,那也是我的错了?父亲啊父亲,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圣上慧眼识珠,凭着父亲这不分黑白就给人扣屎盆子,陛下又怎么会重用你呢?”
这话,可谓是成了一把利刃,狠狠的插进了长乐侯的最深处了。
他这一生碌碌无为,不得重用,只能拼命的巴结权势滔天的权贵亦或是宫中的贵人。
长乐侯不知是气的还是窘的,脸微微红,手扬起来,狠狠的往苏鱼的脸上打去,“我打死你这个孽女!”
苏鱼又岂会眼睁睁的让长乐侯打到?她往旁边灵敏的一躲,身姿轻盈的跃到了一旁,“怎么,说不过就动武要打女儿吗?父亲,再不讲理也没有这么不讲理的。”
“我是你父亲,你什么都得听我的,可你这个畜生,连我的训斥都不老实的听,我打你,是因为你不听我的训斥!”长乐侯怒瞪着眼道。
房间里的尤氏等人,莫不是等着看苏鱼的好戏的,于她们而言,苏鱼越受长乐侯的厌憎,她们就越开心。
只有房间外的苏一萍,她听见了里边长乐侯的叱骂,紧紧的攥着甘姨娘的衣角,眼里充满了担忧,“姨娘,父亲该不会打大姐姐吧,这件事情本就和大姐姐扯不上什么干系,只不过是二姐受伤了,可是父亲却发这么大的火。”
甘姨娘心里一酸,明白苏一萍是想起来上一次的情景了。她搂住一萍,目光微闪。
“一萍,不会有事的。”
长乐侯再宠爱她,也不过是把她当成个玩意儿摆设,侯爷真正的心里,处处都是尤氏还有她的儿女,如此下去,那怎么行?
而内室之中,苏鱼气定神闲的听着长乐侯的叱骂,等他停下了,还不忘问道,“父亲,可是骂完了?”
她是真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蛮不讲理到这样的地步的。
苏娉婷受伤了,就招她来一顿叱骂,似乎骂了她就会心情好一点。
这可真是个奇怪的人。
长乐侯嘴干,咕咚咚的灌了一盏茶进去,才喝完,就见苏鱼说道,“既然父亲骂完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该女儿指责一下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