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啦,那个,剑上好像有毒。”上官逸小声的说,越说越小声,似乎有点不确定。
“他下了毒?”傅长安眯了眯眼睛,右手放在了剑柄上,似乎只要上官逸说一个肯定的答案,她就会拔剑砍了林萧,毕竟只有上官逸和林萧接触过剑,上官逸这么说就肯定不是他淬的毒,答案很明显。
林萧连忙拔出软剑,做出防备姿态,心里暗暗叫苦,猜错了这货和傅长安的关系,原来他不是跟班,是傅长安的朋友,实力不怎么样,心眼倒是小。
是的,林萧觉得是上官逸诬陷他。
然而谁也没想到,上官逸摇了摇头,说:“那人血里有毒,应该是慢性毒。”
这句话一出,相当于是又一条线索,虽然关联不起来,但是提供了一条思路:慢性毒。
慢性毒是可以调的,毒药大师都能够调出一些奇奇怪怪效果的毒药,兴许这些奇怪的死法就是毒药大师的杰作。
林萧听见这句话,也陷入了沉思,慢性毒,难道那个人并不是死士,只是被威胁了才那样的?可是也不太对,心甘情愿和被迫愿意的差距还是有一点的,那一点差距导致的犹豫足够自己跑到他身边阻止他自杀了。
不过慢性毒,其实还有另一个产生的方式,林萧想到这个可能性,眉头皱了起来,能够改变练功的人血液的功法,很像是邪魔外道的东西,听说前不久鬼都月陨事件的锅就被扣在魔教头上了。难不成还真不是胡乱甩锅,魔教真要复出了?如果真的是魔教要复出的话,还真有可能过来抢这枚朱雀果,毕竟给他们的少主的话,最起码能免去十年苦修时间,但是站在他们这面来说,就算是毁了这东西也不能让魔教带走。
不得不说,林萧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从慢性毒这一点就顺藤摸瓜,猜到了可能的幕后黑手。
傅长安却是从醉月楼那里搜索到的情报里分析出来,魔教极有可能会来这里,以他们的身份,性格,自然是躲在暗中搞事情,所以几乎一开始傅长安就知道是谁在搞鬼,但是她也说不准魔教这次来了多少人,综合战斗力有多少。她自是不怕的,只是还要分心照顾上官逸,就有点捉襟见肘了,所以才拒绝了林萧。至于态度,林萧配她好脸相迎吗?
所以在上官逸指出剑上有毒之后,傅长安只是关心了一下上官逸有没有中毒,得到后者否定的答复后,就带着上官逸离开了。
上官逸见她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心里嘀咕:傅长安这是什么情况啊,按说咱们和这群人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了不起就是他们的仇恨高一点,帮咱们挡了刀子。能帮一下还是帮一下,毕竟他们会给暗中的人带来麻烦的话,咱们也好过,他们要是死光了,咱们估计也快凉凉了。各家自扫门前雪的态度要不得啊大佬!
可惜傅长安完全没有听见上官逸内心的哀嚎,自顾自的走回了他们的居住地点,上官逸只好跟上,留下两方阵营的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如何是好。
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现在的场面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是这个渔翁提前暴露了,请问鹬蚌应该怎么办?
要说撤退,离开这个村庄,对于林萧这边的人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黎华那边绝对不会放弃灵蛇赤焰离开。至于林萧为什么不带着人打道回府,老奸巨猾的他感觉暗中的人可能不会这么好说话,你说放弃就放弃,就要带人退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万一你带着更多的人杀回来呢?保险起见,就不能在事情结束前让人传出去消息,这座村庄算是与世隔离了,除非你能杀穿他们的布置,强行突围,否则最好是祈祷你能活到朱雀果成熟以后。
林萧和黎华,还有其他几队的头领简单的讨论了一下,达成了合作的共识,至少,不要窝里斗,这就如了暗中人的心意。现在要稳住,毕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了就会有痕迹,早晚会被他们抓住,一条条线索拼在一起,总会得到指向关键的路。
总之,稳中求胜就对了。
他们怎么样,上官逸和傅长安毫不关心,emmm,是傅长安毫不关心,上官逸还是有一点关心的。
“我觉得,你是不是知道一些特殊的东西啊?”上官逸跟着傅长安走到院子里后,还是忍不住问了。
傅长安转过身,身子一弓一起就落在了上官逸身后,拔剑,手腕一转就是一道剑花,挡住了射来的暗器,然后脚猛蹬在地上,爆发出的速度让人有点反应不过来,一剑封喉,解决了一个。她缓了一下,收回了剑,因为随着两道细微的声响,两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跑了,傅长安走向上官逸,走到一半,右手一式拔剑把水缸连带里面的东西一块劈成了两半。
上官逸定睛一看,有点后怕,水缸里竟然被放了一条银冠王蛇,剧毒,这种蛇可以为了觅食保持一种姿势许久许久,放在水缸里可真阴险啊,自己去盛水的时候怕不是会被咬。他倒是不怕,但是傅长安要是吃了他用这水做的饭,绝对要出事。
傅长安皱皱眉,在院子和房间里各种角落找出来更多的毒物,甚至拆除了一些被动过手脚的机关,看的上官逸心惊不已。
一来是惊这些布置的狠毒,二来是傅长安的敏锐,不管多隐秘,她都能发现,就好像是把这个院子的一草一木都刻在了心里,有一丝不对劲都会被她发觉。三来是惊傅长安似乎对机关术的了解也很深刻,那自己之前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人家没有嘲笑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你也会机关术吗?”上官逸忍不住问傅长安,她到底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傅长安停下手上的动作,说道:“一个好友会,耳濡目染,也懂一些。”然后她似是犹豫了一下,继续说:“你想问什么我都知道,只要你问我就会告诉你,但是你想不到问什么的话,我也不会主动告诉你,你得独立解决问题。”
上官逸看着明媚阳光下少女的脸庞,突然明白了她的目的,难怪她什么也不说,也不干涉自己的决定,除了自己解决不了的时候才如雷霆般的出手,收拾烂摊子。
上官逸心里有点柔软,她太强了,让人忍不住依赖,但是她显然是知道站在别人羽翼下成不了强者,她不希望自己只是一个弱者。然后上官逸做了一个超级大胆的举动:他摸了摸傅长安的头,柔声道:“放心,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傅长安如遭雷击,转过身看向上官逸,有点傻掉了的样子。
上官逸愣了一秒,没等傅长安反应过来就留下一句:“我去隔壁搬个水缸回来,你继续哈。”然后就逃之夭夭了。
傅长安站在原地,抚了抚发顶,喃喃自语:“明明就只是个还没我大的孩子,哪来的这么老气横生的语气和姿态,还这么自然,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