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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三万汉骑

而她口中的小姐自然是颜子卿母亲颜沈氏,打颜沈氏出嫁之前便是贴身丫头,只有这批人在颜府才有资格叫颜沈氏“小姐”二字。这,既是一种亲近,还是一种地位的象征。

“一批加急的订单偏偏找上我颜家;三十万的订单,违约银才十万;我颜家的船队一出东海就被倭奴遇到,这也太过凑巧;刚要补货就被两家联手抵制。哼,看来这次我们颜家是‘在劫难逃’了!”颜夫人并没有任何慌张,颜家当家人、沈氏嫡女身份,自是见过大风大浪。

“区区六十万两就想让我颜家吐出绸缎生意,做梦!”颜沈氏一手掐住一朵早菊,两指一捏,早菊顿时花瓣如泥,随风飘落,“韩、白两家我都不恨,最可恶的还是我那兄长,真以为颜家没落,对沈家能有多大好处?鼠目寸光!”颜沈氏骂着自家兄长,现任沈氏家族族长的时候,老婆子没敢接话,主家之事,奴婢们哪敢掺和。

“云东这边继续想办法,韩、白两家实力主要在云北,派人赶紧去云西、云南看看,能不能凑出三十万两的货来!”颜沈氏感觉难办的原因,不光是货物问题,三条船被倭奴屠了个干净,光是抚恤就是一大笔钱,最关键的是时间,和外域商人签订的时间,若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出货,就是违约。

背后那只黑手自然知道,光凭区区几十万两银子整不倒颜家,他们需要的也仅仅是违约二字。这,损害的是颜家在绸缎一行的信誉,有时候信誉比金钱更重要。

“还有,派颜康——”

“夫人,夫人喜讯,大喜讯!”话音未落,颜康竟然迈着一只老腿,健步如飞的朝内院跑来。颜康是颜家老仆,年龄颇大已经没有忌讳,但如此在内宅行进,也颇为不妥。

“夫人,喜讯!”颜康跑到近来才刚发现不妥,赶紧整整衣冠,“夫人,少爷在北面因功被授为‘血衣伯’,伯爵爵位!这是朝廷喜函,夫人您看!”说完,赶紧把手里烫金红色公函双手呈上。

“什么!我儿,伯爵!?”瞬间飞至的惊喜,冲淡了近期来的愁闷,颜沈氏抢过信函,打开一看:

“……今云州杭州府颜氏子卿,……煌煌功业建树青史,由斩首功一万三千,献‘换血术’、‘地道战法’、‘沙盘术’,累累超迁居血衣伯,……”看到此处,喜悦的眼泪夺眶而出。

“恭喜夫人,打明儿起,咱们颜府又能挂上‘敕封血衣伯府第’的牌匾了,上次得到爵位,还是百年以前呢!”颜康也是老泪纵横,一辈子待在颜府,早就和颜家同气连枝、一荣俱荣,如今颜府再次封爵,已呈兴旺之势,怎能不欣喜若狂。

“是啊,我儿八百年一出,原本就非池中之物!也多亏列祖列宗保佑,方有今日!快,去后堂给老太太报喜去!”刚才绸缎一事早就抛到一边,哪里还记得半点。

“嘣!——什么!血衣伯!”云州云北苏州府,茶杯摔碎的声音随之传来。

“啊!血衣伯!”云州绍兴府,一个和颜沈氏有五分相像的中年男子跃然而起,抑制不住自身激动,“我那外甥真是不错!来人,备车,我要亲自去杭州府一趟。”

说完再顾不得检查身边几人课业,丢下戒尺,掉头而去。只余堂下跪着挨打的一个小胖子,站起身,摸摸挨完打的手和屁股,喃喃自语,“姑父死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往上赶,表哥走的时候你在哪?现在跑去杭州府,姑妈能理你才怪!哎哟,我可怜的妹妹哟!”

“哦!伯爵爵位,十八岁!颜家子着实了不起,好好好!”云州州治云中城,地处云州腹心之地,大汉未迁都之前一直是云梦大陆核心,历代皇朝国都所在,在云梦大陆有着卓然地位。

“颜家遇到这等龌龊事,正是送上门的好机会,来人把这封信给我兄长送去”云中城知府兼任市舶司提举的萧云迁抚须大笑,红光满面。自家侄女已经出阁,长的国色天香,天下无双。同为天下七望的徐州萧家嫡女,这颜家子正是良配。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自己执掌市舶司,所有外邦来往贸易都归其管辖,颜家正好遇到这等糟心事,自己刚好能伸上手。此事只需自家兄长同意,自然水到渠成。兄长是个没主见的人,自己一提,不会拒绝!

萧云迁不无得意,能和颜家联姻,以后自己在云州的仕途自然更加顺遂,想到此处更是心情舒畅,“拿酒来,今日须痛饮三杯!”

可惜,不光萧云迁这样想,怀有此种目的的人,大有人在。

交州州治百花城。

交州位于大汉最南,气候温暖,四季如春。全年果树繁盛,荔枝、龙眼、黄皮、乌榄、白榄等常年挂果,光荔枝便有55类;花卉繁多,观赏品种即有3000多个。百花城更是满城花香,家家户户以植花为雅,时至十月依然姹紫嫣红,香气袭人,沁人心扉。

十月赏菊,菊花盛开之处,文人墨客络绎不绝。百花城菊花最美之处有三,其中最大、品种最多的自然是天下七望之一,交州宋家“兰风蕙露苑”。最近三天此处免费开放,更是车马行人,连绵不绝,几处风光秀美之地,是青年男女私会之处。

交州民风彪悍,多是九夷之民和汉人混杂,女子大多可以抛头露面,不让男子专美于前。

“池上山寒欲雾。竹暗小窗低户。数点秋声侵短梦,檐下芭蕉雨。白酒浮蛆鸡涿黍……可惜了,今日小雨,无法出游”小窗之内,一名中年文士,面白长须神态慵懒,拿着兄长寄来的两封信,久久难以回神。此人正是凉州总督宋祁诚的二弟,天下七望之一,现任宋家家主宋祁信。

“父亲,大伯信上说什么!”旁边跪坐一名气质儒雅,面目清秀少年,姓宋名师承文气之中透着一丝精明,正在为父亲看茶、捶腿。

“前段时间你大伯说过的,你妹妹那件婚事!”宋祁信揉揉太阳穴,提起女儿,略感头疼。自己两名女儿,蕙质兰心、温柔贤淑、秀外慧中、德才兼备,宋祁信是把俩女儿爱到了骨子里,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碎。俩女长相之秀丽自不必说;特别是还饱读诗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交州各世家子弟无不趋之若鹜。

眼看年龄愈大,接下来的事却让人头疼不已:婚配。二女儿还好说,还能在等几年,大女已经十六,附和心意的一个没有,怎让宋祁信不烦心。前阵子兄长书信来后,宋祁信自然认真考虑。

可问题恰恰出在饱读诗书上面:自己大女太有主见——文采不如自己者,不嫁!

前阵子兄长把颜家子的十七《出塞》抄录过来,文采倒能说得过去。可更让人闹心的是,颜家子竟公然说那些诗是家中西席所做,非本人所写,自污名声。天底下都是买了别人诗词自己偷偷用,被发现了还死不承认;这颜家子明明自己做的诗,却说是西席所为,难不成脑子进水!?

这样一来,大女自是宁死不愿。颜子卿人品如何,宋祁信也不了解,所以未曾强迫女儿。

“这次是颜家子被授‘血衣伯’,你家大伯问,为何还未动作?”宋祁信再次敲敲额头,从古至今嫁女都是父母一家之言,哪有如此头疼。看来太过溺爱女儿,也不是件好事。

“‘血衣伯!’哦,好大的杀性!”宋师承骤听血衣伯三字,仿佛通天杀气扑面而来,看来自己那没见过面的“未来妹夫”,也不是个简单之人。

“父亲,此事简单,为人如何我去看看便成!”眼见十月,距离颜子卿三年役满回云州,不到一年。这一年时间,自家妹妹等得起。大不了自己跑上一趟,去凉州亲眼看看,若是为人不错,自然可以应承下来,结上这段姻缘。

“哎!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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