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深那个小兔崽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指望上。”
蒋璃清清嗓子,“南深一心扑在音乐上也不急着结婚,他挺受小姑娘喜欢的,别挑花眼了就行。”
不提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陆振杨就没心思吃东西了,“他哪是一门心思在音乐上?
知子莫过父,他什么样我能不知道?”
“爸,南深挺好的。”
陆东深维护弟弟。
陆振杨微微皱眉,筷子在盘子上点了点,“天天跟姓年的那家孩子混在一起,交什么人学什么人,你弟弟以前多听话?
现在呢?
净瞎折腾!”
姓年的那家孩子?
“年柏彦的弟弟?”
陆东深问。
陆振杨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陆东深笑了,“年柏彦现在的处境是尴尬了些,但不能说姓年的一家就被一竿子打死,年柏彦做事识大局,他弟弟不会差的。”
“打架斗殴赛车,这叫不会差?
我看就是不务正业,连带着你弟弟也不学好。”
陆振杨说到这压了压不悦,又道,“年柏彦那个人我也听说过,年家的事也是略知
一二,只是南深跟他们家混在一起……”陆东深抬眼看着陆振杨。
陆振杨顿了顿,重重叹了口气,“终究不是门当户对啊。”
话音刚落蒋璃一口汤没送稳呛得直咳嗽,她强忍着笑,门当户对这个词,用得可谓是高深啊。
蒋璃的反应陆振杨不是没看在眼里,也知道这个词用得不妥,清清嗓子,一拍桌子,“总之,你们就别等着南深了,自己抓紧。”
陆东深马上表态,“好,这件事不用您催,我抓紧。”
蒋璃心说,给你能耐的,生孩子这种事我不松口的话你以为你就能搞定了?
不过转念又一想……其实有个孩子也不错啊,小小小深应该长得会很像小小深吧。
陆振杨得到陆东深斩钉截铁的保证后倒是没那么塌下心,因为他是了解蒋璃的,他这儿子再强硬到了蒋璃跟前也成了一滩水,万事都依着蒋璃,如果她不想要的话……她太有本事做到能让陆东深一个人瞎忙活了。
蒋璃察觉陆振杨的眼神,放下筷子,终于表态,“您放心吧。”
这一声才让陆振杨彻底塌下心来。
陆东深何尝看不出这里头的“风云变幻”?
苦笑,什么世道?
生孩子这种事她还得骑他脖子上?
不就是直接摁倒了事吗?
以前那都是他纵着她心疼她……得到了双保险后,陆振杨也就止住了孙子的话头,开始转向陆东深的身体状况,关于这件事,哪怕现如今已经不成威胁了,但谈及起来也只是在家里。
陆东深说已经没什么了,但蒋璃更有发言权,要陆振杨放心,陆振杨这才放心。
可惜她的小手指,陆振杨每次见着她也是心疼,蒋璃笑着说,“断了也好,让东深觉着欠我一辈子,这人情债就得还一辈子,多好。”
陆振杨佯装呵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陆东深在她耳畔低语,“喜欢上你的时候就已经欠一辈子了。”
蒋璃一手拄着脸面向他,笑得不阴不阳外加暧昧的,喜欢上你……这话说得太昏。
夫妻同心,陆东深看出她眼里笑得诡异,轻声补了句,“也是这个意思。”
蒋璃在心中啐:果然流氓。
陆振杨并没听见两人的你来我往,话题一转就到了陆振名身上,但也没过多提,甚至也没去细论陆振名指派杀手的细枝末节,他只是在说陆振名活着的时候。
“自家弟弟,现如今这样,我也是有责任。”
陆振杨有些黯然伤神。
蒋璃最怕就是陆振杨伤心,陆振名离世后陆振杨虽看着没大气大悲,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说不伤心难过是假的,更何况他要害的可是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
对亲人最大的悲痛莫过于此吧?
她出言安慰,要他万事都注意身体,陆振杨闻言心有愧疚,跟蒋璃说,“让你受委屈了。”
蒋璃倒是不觉得,这种事她遇多了,有陆东深在身边就没感到委屈了。
陆东深不像刚刚似的面色轻松,相反,在这个话题起步的时候眼里的笑容就没了。
陆振杨不是没看见他的情绪变化,都是在家里,就没必要装得那么若无其事。
“东深,你二叔他——”“爸,葬礼上我已经让他走得很风光了。”
陆东深很难得打断了陆振杨的话,语气很淡。
蒋璃在旁听着这话,心尖不经意痉挛了一下。
陆振杨看着他,少许后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陆东深再开口时语气已经转缓,又像刚刚似的,他起身给陆振杨盛了一碗汤,放到他跟前,“今晚这汤不错,您多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