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谷村不大,乡里乡亲的都是熟人。梁大夫自然也不会多,只有一个七老八十的干瘪老头,带着他二十出头的小徒弟能给人看看病。
村里人没病的时候,两人还得兼职采药人,跑荒山上、林子里寻一寻,看看有没什么名贵草药。以便在江父进城的时候,托他帮忙卖掉,再进些便宜货,治疗村民。
一来二去的,江家和梁大夫还挺熟。
不知道这梁大夫是否昨夜又喝大酒了,满眼的血丝,走起路来有气无力的。在江母拍了快十分钟的门后,他终于跑下楼来开了门。
“什么事啊?”
“你快看看云远的手。好像怪怪的。”
“哎,进来吧。”
梁大夫重重地叹了口气,都没费时多看江云远一眼,直接就进了屋,对着楼上高声大喊着:“小李,快点给我滚下来。来病人了!他娘的,第一次看到比老师傅还大爷的徒弟。”
说着他往躺椅上那么一仰,拿起一旁的茶壶抬头就闷了一口,鼓起腮巴子左右涑着。最后还直接把水吞了下肚。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用茶水解酒,还是在用酒水解头疼。
“过来,给我看看。”
江云远嫌弃得不行,可还是老实地走了过去伸出了他的手。
“嗯……最近吃啥了?”
“没吃啥啊,就普通的青菜、馒头、鸡鸭什么的。也按你说的忌口没吃辣椒。怎么了?”
“那手掌碰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了吗?”
“没有啊,一直都包在绷带里,早上才取下来的,怎么了?”江云远看着梁大夫的神情,自己不由得都有些紧张。
梁大夫睁了睁迷蒙的双眼,凑近了江云远的手道:“你的手黑成这样,怕是中了什么毒。要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很难对症下药。要是保险一些,最好把手割掉保命。”
“割掉?”江母听到这话觉着自己都快要晕倒了,一声惊呼差点跪坐到地上。
江云远却更精明几分,环视了一阵屋内,反问道:“黑?怕是你的房间太黑了吧?”
“啊?”梁大夫又努力睁了睁眼,发现窗户上还挂着半截链子,“好像是哦。”
他拉着江云远的手来到窗边,又眯缝着眼睛左右检查了一番,“嗯,不错。看样子已经好了6、7成了。嗯嗯,恢复得很好。这段时间小心些不要碰水,打上一层绷带注意不要让裂开的伤口感染,很快就会好的。”
要死啊?这个梁大夫,吓死人啦!江云远在心中一阵咆哮。
“那怎么他的手变得那么,那么……那么狂野啊?”
江母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词。
梁大夫闭着眼,用手捂着头,似乎依旧很是困倦,“这些也都正常,毕竟用的药物里含有一部分异兽的成分在。在医学上来说,这叫同化,也有可能是返祖现象。反正问题不大,只要等异兽的成分被慢慢被吸收掉就会恢复的。”
他说着忍不住多看了江云远的手一眼,补充说:“最多就当他的手原本长得就比常人粗壮一些就好。反正能用就行,不是吗?”
庸医,这绝对是庸医才能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