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公子,你还是老样子,嘴下不留情。师妹有何处得罪你了。”玄清师太说。
“胡邈是如何调戏,琴师妹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他们在酒楼里的事,刚好被一个唱皮影戏的人看来,玄素师太却被制成艳美的名角。听说玄素师太年轻时,常光顾青楼,早有头牌在那里,那有什么假的。至于年轻十岁,玄清师太您看,她与您同辈,站在一起,就像您女儿似的。”
众人一同望过去,果然如此,不知是玄清师太太显老了,还是玄素师太显得太年轻了。
“我知道你,不就是仗着魅影剑法了得,听说至今从无败绩,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你连胡邈都不是对手,不知你的信心是哪里来的,你是无知,还是无脑?”
“晨儿,不得无礼,好歹她也是长辈。”顾长清说,他看到玄素师太是急得快要口吐鲜血。
“好,言归正传,就按玄素师太的意思办。于连城爱慕琴师妹,就要废掉武功,那作为他的师兄,理应受到更重的刑罚,不如把胡邈剐了。”
众人都是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顾惜晨就闪到了胡邈身后,一手搭在胡邈肩上。
“作为师兄,理应先受处罚,这才能一儆效尤,以正门规。”
“这也太重了,我只是。”胡邈紧盯着雷楚云。
那一瞬间,大家似乎都在等雷楚云拿决定,目光不约而同向雷楚云看去。
“你说话呀,你哑巴了。”顾长清说。
“等等,这太重了,太残忍了。”玄素师太为为难的说,谁也不知道她为何突然也出了慈悲心,“打几棍就好了。”
“师太,不会是打在他身,痛在你心,你是甘心被调戏的?”
“胡说。”玄素师太撕喊着嗓子,跟色充血,充满杀机,若不是畏惧顾惜晨,定会像发怒的豹子猛扑过来。
“看你样子,就知道你是想亲手剐了他。那好,我把这个绝佳的机会让给你。”其中一名弟子手中的佩剑,就莫名其妙的向玄素师太射去,但玄清师太还是看到了顾惜晨的身影晃动了一下,就是一眨眼的瞬间。
玄素师太没有接剑,而是任剑掉在地上,来回弹动。铁器震动的声响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上,大家都在等玄素师太的最后决断。
玄素师太不禁羞愧的瞟了一眼琴舞,“这是你们华山派内务,理应不该我插手,你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玄素师太知道一旦对胡邈施以剐刑,此消息会不胫而走,玄素师太本人的名声也会受到牵连,而且是再也无法洗刷干净。自己执著于要狠狠的处罚于连城,也同样是把冰清玉洁的琴舞推到污水坑里。她没有考虑到,但事情一旦落到自己头上,她应刻就警觉到了。
玄素师太真想扑过去咬断顾惜晨的脖子,同时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要愤然潇洒的离去,却又初顾惜晨挡住了去路。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确定要把他武功废掉吗?”
玄素师太脸胀得通红,她知道她若是不松口,顾惜晨是不会让她走的。她同时也看出来,顾惜晨是故意让她难堪。她感觉过了许久,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解围。事情过去不久后,玄清师太为她解说这件事,本是她不该参与的。于连城是顾家得意门生,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顾家也不会轻易要废掉他的武功。华山派内部斗争,有人想要借玄素师太的无知,除掉于连城,玄素师太就成了最具有伤杀力的武器,若是此后再追究起来,完全可以一并推到玄素师太的头上。
“从宽发落吧。”
“玄素师太,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得进行刻苦的修行,日后恒山派落到你的手中,对恒山派就是灭顶之灾。”顾惜晨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玄清师太,这一句话显然是对玄清师太的提醒,玄清师太在离开华山之后,就立马醒悟过来,但玄素师太认为是对她人格质疑的最大侮辱,心中生起了更大的恨意,再也让她无法安眠,佛门清修之地,却成了她独自一个的地狱。
玄清师太向四位简单的行礼后,就带着琴舞要离开大殿。
“玄清师姐,之前我们商议的事,你再好好考虑一下。”顾长清追着说道。
“不用再考虑,现在就回复,不可能,永远也不可能。”
等两人走后,顾惜晨走上了台阶,“掌门小师叔,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受伤了?”
雷楚云眼神中闪着奇异的邪光,于连城瞄到一眼,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我说,你这孩子,掌门就掌门,为何还要加一个小师叔,要是不了解你的人,还以为你是故意。”纪几道插话说,“不如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处理吧。”
雷楚云没有回应,就直接站起来,走进后厢房去了。在于连城看来,雷楚云就像一尊木偶坐在那里,但是于连城能读懂雷楚云眼中呆滞与迷茫之前,偶尔闪现出的鬼异与凶狠。
梅光宗站在公平公正公开的立场,结束了这场本来无需隆重的审判,“这些师兄弟不和睦,由来已久,若是只罚一个,有些不妥,于连城又侵染恒山弟子,不如就把他从华山派除名就好,以后就不要再上华山派了如何。”
除了佘军一伙跟班不能接受这个裁定,在场的人,都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这个决定,也是于连城有生以来,最想要的,他最不喜欢呆在华山之上,他恨透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