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相公,终究是要分别人一半了:“相公,你说错了,是纳侧妃。”
这个女人,不是说爱自己么,怎么自己要纳妾,她都不哭不闹了?他期待着她和自己闹,甚至以死相逼,要他不要给别的女人名分。
等了一会儿,她也没有问下文,他终究是沉不住气了:“娘子,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相公成了储君,后院里多个女人,也不是什么怪事。”言毕,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李长安的确是要给青萍名分,为的只是报答老管家的恩情,毕竟在自己需要的时候,老管家曾雪中送炭。
青萍是老管家的独女,老来得女,老管家宝贝得不行。结果这个姑娘命不好,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老管家跪在地上,涕泪交流的求着自己,他也没有办法。
他总觉得,只要自己不碰青萍,云翩跹就不会生气。殊不知,云翩跹此时,已经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第二日清晨,云翩跹醒来的时候,李长安已经不在她身边了,一出屋子,就看到千岁府的下人在搬东西。
她的相公,终究是变了,一心要进那个宫墙高锁的牢笼。此时老管家一脸的欣喜,来了这里,指挥这戏凤居的丫鬟和家丁,让他们搬屋里的东西。
这千岁府是乔迁之喜,而宁王府那边,则是哀声不断。宁王走了,留下老王妃一人,听了别人说,是李长风杀了宁王,还答应李长生,要将宁王挫骨扬灰的时候,宁王妃嗓子都哭哑了。
她和李长安坐在马车里,进宫的时候,是必须要经过午门,隔着老远,就听到民众的谩骂。
在宁王发起兵变之时,那些人嘴里骂的,是自己和李长安。一夜之间,就换了人,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快到午门的时候,还听见负责监督李长风将宁王挫骨扬灰的秋树,扯着嗓子,让李长风往宁王尸体上浇火油。
听到这声音,云翩跹掀开了帘子,往刑场上看。李长安总觉得,她看这些,或许容易做噩梦:“娘子,你还是别看了,晚上会睡不着的。”
“病秧子皇帝也是够狠的,让李长风继承宁王的位置,用他来牵制你,打压你。还剥夺宁王府的兵权,让李长风亲手将自己的生父挫骨扬灰,让李长风背负天下人的骂名,永无翻身之日!”
“娘子,为夫早就知道,病秧子皇帝狠,但你不用忌惮他,因为天下迟早会落入我们手里!”
他想要天下,自己却想要他,还真是矛盾!得了天下,他终究是不属于自己一人的!
她看着刑场上的李长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往自己生父尸体上浇火油。他的隐忍,他的恨,云翩跹都看得到:“把一个人逼得太急,可不是什么好事。”
“逼着李长疯将生父挫骨扬灰,背负骂名的人,又不是为夫,为夫怕什么?”
“相公,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河水决堤的时候,哪一滴水没有错?”
“那为夫就只能斩草除根,连李长风也一块杀了。”
在权力面前,他终究是改了初心,听了这话,云翩跹这心寒得,就腊月里的皇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