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早早的接了家中的事务，便第对杨氏不喜也没表现过来，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小宝却直接甩了脸色，挣脱了杨氏便气冲冲的回自个屋里去了。
这立功说得容易，可也是要命才博得回来的。
杨氏被个小毛孩甩了脸色，面上也挂不住，只尴尬笑两声。
等大军出发那日，天还没亮，久久跟小宝两个便进了天宁阁。
秦子衡已经换上了厚厚的甲胄，手上拿着当年刘君泽寻来给他做生辰物的红缨枪。
见姐弟二人天都未亮便赶了过来，不由得生出几分心疼来：“时辰还早着，怎的不多睡会。”
小宝鼻子一酸，两行泪便落了下来，几步上前便抱着秦子衡，口中喊道：“爹，爹……”
除了这一声“爹”，旁的也再说不出来了。
秦子衡仅有的温柔都给了这一双儿女，抬手抚着小宝的脑袋，唇角微微弯起便道：“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还哭得跟个孩子似得，你也不嫌丢人。”
可小宝心中又担心又害怕，哪里还管他丢不丢人的，闻言便更是哭得一抽一抽的。
秦子衡晓得他是什么性子，也不再劝，默了默这才久久道：“辛苦你了，你娘……”
久久知道他想说什么，也跟着眼圈一红：“爹放心，我会时不时去看看娘的。”
这三年来，秦子衡不敢往顾家祖坟去，就怕看到顾苏氏的墓碑，可如今临行在即，又怕她的坟头草长得尺高无人打理。
见久久应下，便也放下心来。
该说的也都说了，秦子衡此行也是无可避免。
见天时还早，久久便让人送了早膳来，同小宝陪着他一道用早膳。
早膳吃的是泼油面，小米粥，小笼包同几碟小菜。
秦子衡一样吃了点，便再没得胃口了，瞧着那碗里剩下的大半碗面，突然便道：“还是没你娘做得好的。”
在百林镇的那些日子，他一直都记得，苏锦言在温泉山下开了面摊，一家子天天早上便吃的面条，可那味儿却同这些再不一样。
秦子衡自己提得一句苏锦言，久久同小宝也跟着神色一变，搁了碗筷。
斯人已去，再难相见。
用了早膳，秦子衡也不要久久同小宝相送，牵了马便利落的翻身上马离去。
久久同小宝站在大门外，瞧见他的身影行得老远了，直到看不见了，这才收回目光。
小宝鼻尖一红，也道一句：“我也想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