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衡本来模样就生的俊，今儿个一身湛蓝色长袍，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的，整个人瞧着越发同那些公子哥似得。
苏锦言瞧得他一回，两眼直冒泡，嘴里却酸溜溜的道：“成亲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体面过。”
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新屋入伙都是大事，为着这一天，苏锦言也老早就准备着了。
今儿个她穿了一袭嫣红色的细棉袄裙，衣裙上绣着小片的团花，晚了高髻，将那支吉祥云的银钗簪在最显眼的地儿，后头便又簪了两朵绢花。
敷了粉，描了眉，抹了胭脂，又点了唇，除此之外，还利用现代的化妆水准，化了眼影，同眼线。
她本就生得不赖，再这么一打扮，便越发好看。
秦子衡见她这般说，便轻轻一笑：“要不，咱们今儿再拜一回堂，当作是正儿八经的再成一回亲。”
哪有人成亲成两次的，苏锦言啐得他一口：“胡说八道。”
一家三口收拾妥当，苏锦言便去灶房将祭品准备好，这才跟着秦子衡往最东边的小屋行去。
这屋子是秦子衡特意造的，里头空荡荡的，只得一张长案。
案上摆着一个牌位，牌位前是香炉。
那牌位过年的时候苏锦言是见过的，只那会牌位上一个字都没有，今儿个再见上头便写了“顾氏族亲”四个字。
她抬眸看得秦子衡一眼，秦子衡也没解释，只从她手上将祭品接过来，摆在案上。
这才又点上线香，带着苏锦言同小久久在蒲团上跪了。
秦子衡盯着那牌位，口中念道：“不孝子孙顾淮叶，带着妻女给列祖列宗磕头了。”
顾淮叶？
苏锦言是第一回听到他的名字，心头一凛，可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跟着他一道磕了三个头。
磕了头，又烧了纸钱，秦子衡这才起身。
望着那长案上的牌位，背对这苏锦言，良久都没再出声，可周身却散着一股悲凉的气息。
苏锦言拉着小久久上前一步，拉着他的手，轻轻唤得一声：“相公。”
多的话，却也不多说。
秦子衡这才转过头来看苏锦言，眼眶中含着几许泪意，唇角却勾起一抹浅笑。
眼眸一垂，便笑道：“如今你入了我顾家门，往后，可是想反悔都不成了。”
一弯腰便把小久久抱起来，另一只手便牵着苏锦言出了门。
苏锦言便道：“我怎么会后悔呢，相公生得这样好，我喜欢都还来不及。”
这话逗得秦子衡“噗哧”一笑，可随即脚步一顿，侧眸望着苏锦言，正儿八经的道：“小生顾淮叶，与娘子结为夫妇，心之所愿，余生与娘子子嗣延绵，白首不相离。”
苏锦言眨巴着眼儿，心头忍不住“噗噗”狂跳，虽是觉得秦子衡这话说得文绉绉的，可也明白这是在表白呢。
一时间心头又是欢喜，又是紧张的，总觉得自个要给他点回应，可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词来。
半天才蹦出一句：“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年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