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离离低着头,心道他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这个问题呢?
她喜欢的自然只有打铁铸造,这些东西她不仅不喜欢,甚至是厌恶得紧。
可是此时她却不知该不该说实话,她一向是个果断又敢爱敢恨的姑娘,可是她发现近来自己变得很奇怪,面对孟聿修,她会变得婆婆妈妈。
看着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的常离离,孟聿修无奈地叹了口气,笑容温柔而又宠溺。
他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既然不喜欢,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常离离立刻作出一副温软的小女子模样,她觉得此事还能挽救一下,口是心非地道:“也没有那么不喜欢……”
一套“家贫不能常得”的扯淡言论已经到了嘴边,却感觉头顶一阵温热,她的思绪霎时断了,抬头便对上了孟聿修含笑的眉眼,彻底乱了方寸。
“不管你喜不喜欢,反正我是不喜欢,也不喜欢你去做这些事。”孟聿修突然出声道,说得那么坦诚又理所当然。
常离离突然就觉得,孟聿修是可以相信的,他是孟聿修啊,又不是普通的男人,陆茗的那套理论怎么行得通?
若是行得通,孟聿修此时早已娶了萧淑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吧。
她突然乖巧得如同被驯服的小野猫,淡然地亮出自己的小爪子,不高兴地道:“我也不喜欢。”
“那便不要做了,我觉得这些也不适合你,何必为难自己呢?”孟聿修说着打开了食盒。
常离离的眸子瞬间亮了,紧紧盯住小小食盒里面的精致点心,梦里那清甜的熟悉的香气更加浓郁,让人食指大动的核桃酥,被孟聿修端着放在她的面前。
她方才的愁容不见了,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笑容。
“你倒是有心了,知道我现在急需补充一些体力。”她迅速说完拿起核桃酥,便美美地咬上一口。
接着她面带惬意,语气却哀怨地道:“哪里是我为难自己,这分明是天下人为难咱们女子,都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还有什么女红是姑娘家该做的正经事,还得读这迂腐无趣让人头皮发麻的《女戒》。”
孟聿修诧异道:“从前你不是我行我素吗?怎么最近计较起别人的言论来了?”
常离离吃着核桃酥,不高兴起来,心里埋怨起孟聿修来,要不是要做什么将军夫人,她常离离逍遥自在何等快活,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给他长脸。
“没有什么女子该做的事,只有想做与不想做之事,你又何必同胸无大志目光短浅之人计较?”孟聿修柔声道。
常离离愣了一下,看着孟聿修,如同重新认识他一般,眼中渐渐透出难以掩饰的惊喜来,这话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从前她还以为这世间,再找不出认同这道理的人。
她惊喜地看向孟聿修时,见他又拿起了一旁的白色帕子,问道:“这是绣好了?”
虽然孟聿修早将那两只丑得旷古绝今的鸳鸯看了个遍,常离离还是忍不住脸红,低下头含糊不清地嘀咕:“算是吧……”
“这东西,还挺别致。”孟聿修笑着道。